这时有个一直坐着没说话中年男子道:“王妃为咱们洪州做的事,诸位都是眼瞧着的,现在一佛居士都站在景王妃身后,咱们做为洪州的受惠百姓,也该有点表示。”
“楚爷,什么表示。”
那位被称作楚爷的男人,放下酒杯,目光巡视过众人,最后笑道:“诸位敢不敢同楚某一起往京中献上一幅万民伞?以谢景王妃善举,同时也能替景王妃洗清嫌疑”说完,他也不看众人,只是拿起杯子,继续自斟自饮起来。
片刻安静后,一个粗蛮汉子先出了声,“我张大头是个知恩图报的,凭着我可供不起我家小子念书,全是托了王妃的福,楚爷说的,我张大头第一个响应。”
“我也是”“我也是”
戌时末,面馆老板上上了最后一块门板,回头哀怨的看着打着算盘的老板娘道:“你胡咧咧什么?我多早晚要去楼里讨小的,我都说多少遍了,上次是有客人叫了面让我送去,可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老板娘放下账册,停下去拨弄算盘珠子的手指,斜睨了老板一眼,“讨小老婆,
凭你也敢?你若敢讨回来,我就连她带你一起勒死,再一脖子吊死自己,大家完蛋。”
“还是啊,所以我不敢,可你怎么好瞎冤枉人?”
老板娘忽然笑着有到老板身边,轻声细语道:“怎么?给你安排两段风流韵事,你倒挺委屈。为什么你别管,总之没坏处就是。”
姐姐守寡多年,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日子过的都苦齁了,奈何自己也不富裕,帮她有限,可昨个见了姐姐竟像换了个人,姐姐拉着自己的手,笑的见牙不见眼,直感激王妃,能让实哥儿读书认字还让自己也能在书院有份事做,那可是书院,多体面的活。
那位常爷还答应了让大妮儿学针线,以后也能替书院的学生做衣裳挣钱,姐姐说王妃是菩萨听了她的祷告派来搭救她的,那位常爷也找了自己……
赵景行和夏谦两人只带了几个贴身小厮,几人一路换马不换人一路急行军往江南东路去,终于在正月十五日早上到了太平州当涂县,将钦差关防远远甩在身后。
既然要捉大鱼,当然要抓他个措手不及,否则等他们的钦差队伍慢慢吞吞的到这里,人家早把证据抹的干干净净,只是苦了赵景行,天潢贵胄的哪吃了得这个苦,武功又差,这八天来每日只有两个时辰休息,其余吃喝拉撒都在马上
,大腿内侧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一路来又下着雨,马速太快身上的油衣根本挡不住雨水,浑身湿透更觉寒风刺骨,饶是夏谦这样从小打熬筋骨的都是咬牙硬撑。
长河打头探路,见着驿站就在不远处,一拉缰绳回头对赵景行说道:“爷,前面就是当涂驿,可要停下修整一夜?”
赵景行冻的牙齿打颤,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长河点了点头。
长河得了主子同意,一打马往驿站去了。
片刻后,赵景行来到驿站前,木手木脚的下了马,两腿扎扎着往驿站里走,长河连忙迎出来,对着赵景行和夏谦说道:“爷,夏爷,我让驿丞命厨房捅开炉子烧了热水,两位爷先用点饭,再泡一泡去去寒气”
夏谦道:“来点热汤水,爷的五脏里都结了冰碴子了。”
长河连忙道:“不用爷说,我早想着了,这就让他们上菜。”
两人各喝了一碗清鸡汤,又就着几样小菜喝了一大碗粥才算活过来,舒服的直叹气,一路上为了赶路吃的是干粮,喝的是冷水,这一顿是他们八天来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吃了饭两人吩咐手下几个下去打理好自己,就各自回房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