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琉璃几人见孟曦气的跺脚怒骂,都有些吃惊,“姑娘,是洪州的事有眉目了。”
孟曦喝了一大口茶压了压怒火,“何止是有眉目,常叔这回拔出萝卜带出泥,不但查清了朱明的账,还查出了茂昌行官商勾结,草菅人命,讹诈民田用的还都是我的名义,该死的!我孟曦的名声如今在洪州百姓的嘴里都臭街了!”
紫玉一听就急了,“这可如何是好,朱明的事不过就是贪些钱,把钱还回来再赶了他走就行,可这茂昌行的事,若让有心人知道了,怕会拿此事做文章来害姑娘,姑娘得早做打算,还是让常管事私下把此事了结了好。”
孟曦摇了摇头道:“捂是捂不住的,越捂越坏,我若是让常叔出面陪钱私了就等于我默认了茂昌行之前的种种不法,那才真要坏事,届时不论是王爷的政敌亦或是府里的那两个都会抓着不放,福王手底下那些清客门人都不是吃干饭的,说不定正等着咱们私了呢!”
“那姑娘的意思是?”
孟曦想了想,换了张纸边写边说道:“要公了,且要把事情闹大,得把洪州的舆论扭转过来,琉璃去把刚入账的银子都起起十万出来,你家姑娘我这回要做一把散财童女,再让洪州百姓好好出了这口恶气。来送信的人可在?请进来。”
隔着一道屏风,孟曦见到这个送信的汉子,“多谢这位……”
“小人王三,粗人一个,干的就是这走镖押镖的活,当不得谢”
孟曦见他是个爽快的也不多啰嗦,直言道:“烦请这位王先生把这包东西带去给常管事,就说我的话,让他放心大胆的干,万事有我。”
那汉子也不多话,只一抱拳道:“得令,便转身走了”
孟曦声音低低道:“恐怕常叔要赶不回来过年了,紫玉你包些东西让胡昌盛送去给袁大婶子,告诉她常叔一切安好,让她放心。”
离除夕还有几日,常宽已经把洪州的事理清了,朱明的事是他因为他太贪了,锦绣坊一向是从谢家绸缎行进的货,谢老爷从来不赚自己外甥女的钱,给锦绣坊的货品向来都是最好的,还都是照本价给锦绣坊。
可恨的是朱明拿住了谢家绸缎行老掌柜的把柄,刘掌柜儿子早死,就剩孙子一根独苗,虽然养的娇纵些可到底本性不坏,朱明心思歹毒,哄着刘小郎花天酒地,小小年纪就出入勾栏瓦肆,更是在酒后强暴了一名船娘,那船娘在事后投了河,苦主找上门来要刘掌柜的赔钱,要不就要拿刘小郎抵罪,可他们要的太多,刘掌柜的拿不出,朱明就给他出主意,原来谢家绸行这里出的货要进锦绣行的仓库是要刘掌柜的签字画押的,多少钱进的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做不了假。
这朱明是要刘掌柜把锦绣坊这边的进价提高,谢家绸行那边还是照本价出,这多得银子两人六四分,刘掌柜为了自己的孙子就同意了,岂不知他就这样掉入了朱明的魔掌,老刘掌柜本以为就做这一回,可朱明哪里肯放过他,仍旧哄了刘小郎花天酒地,最后居然让刘小郎染上了服用五石散的恶习,五石散价格昂贵且极易成瘾,刘掌柜如何能买的起,可看着毒瘾发作满地打滚的刘小郎,刘掌柜只好一次又一次的答应了朱明的要求,最后发展到朱明把谢家绸行给锦绣坊的货偷出来卖也不管,刘掌柜跟着谢家干了四十年,是谢老爷最为信任的老掌柜,旁人根本想不到他会这么做,这也是为什么这件事没人知道的原因。
可叹刘老掌柜忠心耿耿了一辈子,到了到了,晚节不保。
常宽正感叹刘掌柜教孙不善害人害己,忽然听到封赫喊他,“常兄弟,你家主子的信来了。”
常宽立马接过封赫手里的包袱打开,看见厚厚一沓银票惊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急忙看了信。
“这么多银子,你家主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