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拣拣下来，符合条件的只剩下两个。一个是神木白槎，另一个是地府之主渥洲。

这两位行踪诡异，特别是前一位，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自然不可能去问。

所以只能从另外的方向去寻找突破口。

“你听说过原穆城的那几桩悬案吗？”

江谨里将凤冠放回原处，仔细摆正，并将撩开的黄纱复原。听见北棽的问题，答道：“妖兽之冢，红水之变。”

这是被血腥镇压下来的旧事，本不应该再被人们议论，但最近却又被翻了出来，一直逼迫神殿给个解释。

而神殿的解释一如既往，他们说这是正常的异象。只要祭祀大典开始，请来神明驱赶邪祟，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北棽必然不相信他们的话，束缚神明的天地规则只是在明面上消失罢了，它的影响力无处不在，又岂能容许神明如此徇私舞弊，公然违背昔日在零域许下的铿锵誓言。

江谨里明白她的意思，正好也有一探究竟的想法。他将两人活动时留下的痕迹抹去，又仔细检查一遍，确保不会有任何可以让人顺着摸过来的事物存在。

北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眸光闪烁。

这里面其实很安静，当谁都不说话时，那些微小的声音一点点放大。从进来伊始就有的微弱水声，现在去听，原来是露水滴落。

当江谨里处理好一切，回首，视线与她的交汇在半空，他看见她勾起一个很柔和的笑容。

他知道他的嘴角一定也有了上扬的弧度。

真好，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他的眼睛是极其明亮好看的，特别是温柔看人时，就像深秋时月下的海水，波光粼粼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