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至此戛然而止,北棽圈出一个范围,将那个肉粉色的东西暂时困在里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试着运了下妖气,竟然直接破开水面,形成一道往水底深入的水梯。水散出的寒意钻进脖颈,很冰,而且踩在上面还很黏。
北棽只是走了几步就废了极大的力气,她现在都对这几乎是如影随形的粘性有了心理阴影。
想慢悠悠地探路并且保持住自己形象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她在周身裹了层妖气作隔离保护,将湖泊复原,直接纵身一跃。
下落过程是如想象之中的慢,罪魁祸首还是那股粘性,它们拉扯着,形成的力高高弹起又深深坠落,堪比北棽第一次驯兽时的体验。
但最后还是以比较快的速度下去,或许是最近有血光之灾,脚跟还没站稳就先闻到了血腥味。
像北棽这种食肉型大妖,对血肉的敏感度甚至可以猜出他大概受了多久的伤,要认出一个人更不是难事。
而此刻她清晰地知道,这股血腥味有一部分是江谨里的。循着血腥味,北棽快速地找到原先约定好的地方。
江谨里背对着她而立,雪白的衣衫上血量惊人,几乎染成了一件血衣。他没有拿媒介,两手空空,脚下似乎在碾着什么。
而深蓝色的巨兽,匍匐在他脚下,负隅顽抗。
“刚刚怎么回事?”
北棽以为那巨兽在拿触手缠他,赶忙上前。江谨里自然不会让他看到自己那么残暴的一面,气势秒变弱,他捂住胸口。
江谨里拿身子挡住了大半的视线,北棽也没注意到,她先是检查一遍他的伤势,发现只是些皮外伤才放下心来。
“阿今。”他轻咳一声,原本就很苍白的肤色此刻显得更白,“别管它了,我们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