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上次见着他时,也是一身的血。
北棽比他矮上许多,仰起头刚好抵上他削白的下巴。
“不是说了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吗?”她把头埋在江谨里的脖颈,声音闷闷的。
在这数百年内,愧悔一直笼罩在北棽心头,迫使她做出更多极端的事情来削减内心的煎熬,可是全部加起来都不如今日的一次拥抱。
江谨里抬手抚上她的脸,描摹着她的五官。
“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突然的赞美显然是犯规,北棽抿起唇忍笑,可是更显得欲盖弥彰。
江谨里见她笑了,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他稍微松开一点,想说的许多话在舌尖打转,也罢,来日方长。
他拉着北棽往外边走去:“这处偏院我留下过禁制,所以你才看不到我。”
他的解释北棽听了心中有点酸涩,所以是为了那句气话而小心翼翼地试探吗?
到了庭院才得以重见光明。此时的月亮已经看不见了,只剩宫灯里的夜明珠翻折微弱的光。
“太祝回来了。”他用轻柔的语调阐述着足以掀起轩然大波的事情,清隽的眉眼比以往要柔和。
北棽与他少时相遇,一见倾心,却鲜少见到他如此温柔的样子,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所以今夜的景象是一个预示?”
在曾经的山海一役,便是以无边的黑暗作为开头,当初的山海地,伸手不见五指,呼出的气凝结成冰。
如今的太上皇领兵攻入璆琳府,撕毁阴阳卷,钉太祝,分两界,隔三域。然后就是如今的山海地,规则错乱,没有死亡,因为死亡即是遗忘着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