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杰一路快马来到市政府。路上他壮起胆子给钱副市长打电话，电话中断，信息回复是开会中。

他给何三平打电话，对方直接砸断。张志杰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给关光英副市长去了电话。很过了一会儿，关副市长才回了电话。

关副市长走出会议室接的电话。张志杰说有重要事情汇报，关副市长说去办公室等。

带着一路欣喜，张志杰抵达市政府。直到十二点整，关副市长才散会出来。张志杰从六楼的候会厅出来，看见一干市上领导走出会议室大门。见关副市长没乘电梯，张志杰随她下了步行楼梯。

来到关副市长位于三楼的办公室，关副市长进门就问风急火燎的什么事儿。张志杰便将老山留守问题严重，老山劳务转移进展，以及上午从潘总那里得到的危急情况，详细向她作了汇报。

关副市长招呼张志杰坐在她对面。

关副市长说：“市场的问题应交予市场，而不是找政府，你找我反映的核心问题是西河苑项目的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政府的问题，是我们不可回避的，我想应该是可以解决的，这样，你去找何三平副秘书长，他兼任市规划局局长，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项目的手续不全，直接影响房屋的销售，直接影响市民的切身利益。”

张志杰面有难色，如果自己方便去找何三平，何须劳关副市长的大驾！或许看出张志杰很为难，对这两人的关系，关副市长早有耳闻。

“这样吧。”关副市长说，“我先给何三平去个电话，然后你派人催促到。”

“那最好不过了。”张志杰说。

关副市长用座机拨打电话，很快何三平的手机接通了。隔着一张办公桌，张志杰能听见何三平那熟悉的讨好领导的腔调。关副市长说：“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有急事儿。”

电话刚放下，张志杰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钱副市长打来的，便拿着手机出门接听。

钱副市长说：“听说你回山川了，怎么老往回跑，是不是不安心那儿的工作？”

“岂敢，钱市长。”张志杰说，“因为关系到老山一千多留守妇女的具体问题，所以回山川找领导寻求帮助来了。”

“你上回好像说过，好事儿嘛。”钱副市长说，“我要去县里，有什么困难给我发信息。”

“太谢谢领导了。”张志杰兴奋说着，然后关掉手机回到关副市长办公室。

何三平还未到。

关副市长看看手表，脸有怒色。

张志杰揣摩到领导的心思道：“要不，我去将他请来？”

关副市长摆摆手说：“你去效果更差，还是等等吧，看能等他多久。”

张志杰默然坐下。

关副市长离开座椅，倒了杯纯净水递给张志杰，张志杰连忙起身接住。

关副市长回到座位上淡淡说：“在下面，适应了吧。”

张志杰点点头说，“开始很不适应，多亏老山的父老乡亲，以及留守姐妹给了我力量。”

关副市长说：“张志杰，既然今天找到我，我有必要提醒你，那儿几乎全是留守下来的妇女，你要经得住诱惑，耐得了寂寞，千万别有什么差池。”

张志杰明白此话的份量，他想了想，说：“请关市长放心，到那去赴任，权当组织对我的考验。”

“哎！”关副市长注视他一眼说，“谁叫你情况特殊呢。”关副市长叹道，“如果长相成了缺点，这工作咋好开展呢。”

张志杰明白领导这是解构自己这副皮囊惹下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