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才说：“他昨下午开了动员会，让那些婆娘把男子喊回来，秘书长有啥指示？”

“屁话。”何三平说，“你下面那点破事儿，我能指示啥。”何三平越来越讨厌这个乡巴佬，这种收拾人的把戏，你自己不主动还能指望领导给你一杆子揽总？难怪这么多年你爬不起来。

一直琢磨上级心思的宋有才终于彪了句还算有水平的话，他说：“我不会让他当我不存在。”

“你们班子有五个吧？”何三平问。

“是的。除了曾副乡长跟他穿一条裤子，其余的都看他不顺眼。”宋有才说。

“怎么个不顺眼？嫉妒他长得帅？还是......”

“他一到老山，妇女们都丢了魂似的，让我们这些当男人的颜面扫尽。”

“嫉妒！狭隘的嫉妒心！”何三平吼道，“嫉妒心害死人！”

宋有才羞愧地低下头。

“不过，请你记住嫉妒、压力和仇恨也是生产力。”何三平手机响了，他看眼来电显示没接，而是对宋有才说，“你可以走了。”

宋有才起身说：“明白。”

望着宋有才离去，何三平心想，刚才忘了补充一句话，假话也是生产力。钱副市长要去老山视察根本没有的事儿，八字没一撇呢，市上领导不可能去，除非他张志杰干出捅破天的事儿！

刚才的电话是郑秋芳打来的，说有重要事情汇报。何三平让她即刻过来。

何三平去附近的洗浴中心找了位可心的妹妹疏通了全身筋骨，以等待情妇的到来。何三平躺着一边让小妹按摩身体，一边想着他的心事儿。把秋芳从巨县安插进邹清明身边，说白了也是针对张志杰的。果然发现张志杰老婆和邹清明的勾当。

郑秋芳到了，何三平按摩结束。还没进入房间，郑秋芳就告诉他，监察局找她谈话了。何三平问什么内容。郑秋芳就将上次和春柳的纠纷重复了一遍。何三平知道这事儿，追问还是那几张发票的事儿？郑秋芳说，那事儿早处理好了，她补充说，姓邹的是处理发票的高手，没有他处理不好的账目，还有那个春柳，他的相好。何三平将她让到房间里，郑秋芳立即将门反锁。

何三平：“几张无关紧要的发票是搬不倒邹清明的。”

郑秋芳：“如果监察局对他展开全面调查呢。”

何三平：“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吃不了兜着走的问题？！”

郑秋芳语气坚定，说：“没有。”

何三平心思重重地，说：“那就好。”

郑秋芳朝他怀里扑去，说：“老公，你好久没疼我了。”

因她带来了监察局的信息，何三平忽然对女人没了兴趣，一把将他推开，说：“今天没心情。你走吧。”

何三平打发她走后，他立即拨打监察局钟副局长的手机，得到的是不在服务区的回音。他和钟副局长还有些交情。打算明天去他办公室问问，到底是谁去监察局告的密。他想到张志杰，会不会是他？完全有可能，那次他老婆出了丑，他出于报复去了监察局，符合逻辑。想到这里，他下一步有必要见见住建局的胡局长了。胡局长这个人不好说话，原则性很强，本来是副市长人选的，就因岁数大了些，下一步去人大任副主任没有悬疑。

何三平想和他沟通工作，重点是要清理建筑、房地产的劳务市场，他想好了从上面制约张志杰的招儿。和胡局长电话约好改天见面后，何三平的电话又响了，是一家私人侦探公司来的电话。报告了最近悠悠的活动情况，悠悠最近和张志杰见面次数增多，有几次会面在荷湖宾馆，这让何三平勃然大怒，他扔下手机，破口大骂：“好啊，张志杰，你找死！你搞到我后院来了！”

何三平拿起手机向郑秋芳发话：“抓紧搜集邹清明、春柳财务账目上的问题，发现问题即刻汇报。”

这还不够，他拨通刁奎的手机说：“张志杰已经和圣德建筑公司的潘发明签定了劳务合同，作为多年的兄弟，我不忍心看见你的饭碗被别人夺了去，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方回话说：“他要来，我先弄死他，再弄死那些乡巴佬。”

何三平出了门，上了一辆等候在那里的轿车，打算回家去修理那个不安分的，名义上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