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荤话闸一经打开就没个完。一个个眉飞色舞的挤兑着。
山桃:“结过婚的,谁怕谁呀。”
梨花:“只有米帝怕以色列,没有女人怕男客。”
山桃:“男客?男客遇到你怕是命都没得。”
梨花:“我没你饿得饥。”
山桃:“脸不要,要不饥还需......”
梨花语塞,脸涨得红一阵白一阵,想还击又没找到恰当的话,急得像快要生蛋的鸡母样子十分可笑。
又一阵哄笑。
见笑声变成了打情骂俏声,张志杰即刻弹奏吉他引导大家将注意集中到音乐上来。张志杰用力弹奏着,渐渐吉他声覆盖了笑骂声。
夜色已经深浓,张志杰的吉他声起伏回落,他弹奏起高山流水,阳春白雪,曲声高亢明快,女人们的说笑声也充满了感染力,张志杰牢记一句话,任凭妇女们胡闹,自己这样的身份只能装傻,不附和更不能一本正经的干涉,否则怎么和大家融为一体,怎么立足。
张志杰一曲又一曲地弹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敲打着寂静,带孩子的妇女陆陆续续的离去,留下来的只是十来个妇女。当然包括山桃和梨花。目送离去的人们,张志杰脑子划过一个念头,此刻悠悠在干吗?她会想我吗?黑夜是思想的温床,情感的皇宫,一天中情绪的念头从未这么强烈。悠悠喜欢美容院和芭蕾舞,多半去这两处打发时间去了。她在那温柔富贵窝里那知道山里的清苦。弹着弹着不觉得走了神,弹错了音。
山桃:“弹累了吧,城市哥,我请你下山吃宵夜。”
梨花等几个妇女附和:“张乡长,走,请你喝夜啤酒。”
乡政府文书龚业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龚业三十五岁,老婆在附近的背山乡,周末才回去一趟。夜晚也寂寞,听说下山,高兴得不行。龚业说:“要得。”
山桃鄙视地:“也没请你。”
龚业:“也,狗眼看人低也,看见来了城市哥,就一脚把老相好给踢了,就不怕老相好揭你的老底!”
山桃:“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就不怕老娘向张乡长参你一本?再说了你能与张大帅哥相比?!你给张帅提鞋还嫌你手慢。”
张志杰这回没法再不发言了,他以埋怨的口吻说:“山桃,就你这张利嘴,谁还敢和你理论。”
山桃剜眼张志杰,瞥瞥嘴儿说:“张帅哥有所不知,就有人犯贱呀。”
龚业被杀了威风,像霜打的茄子,但他不甘心仍嬉皮笑脸地说:“打个话平和,乖婆娘莫当真哈,莫当真。”
骂她一句乖婆娘,山桃没再作声,嘴里打着抿笑。
梨花立即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去不去,张乡长给句痛快话。”
张志本是风流才子,也想去体验下山野风情,便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