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长老,不就是春秋子。远馨与杜蘅的事他都知道,却从来没有多说一个字,看来并不乐观。远馨曾听杜蘅说过,当年他被封印了仙家记忆,为了江远馨殉情,以为自己是凡胎,要入地府,便自己寻到了忘川,因不愿意饮孟婆汤才自己跳下忘川。
如今她想忘了那段情,为什么如此之难。
远馨离开忘川,跌跌撞撞不知道走去哪里,一路上逢人便问忘情之法。有人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也有人说:“想忘记一段感情,就去开始另一段感情”。还有人说:“去死,一死百了”。
远馨站在临渊阁的云台上,闭上眼睛,不使法力,任身体自由落下。耳边的风声呼呼掠过,忽然她的身体停止下落,有一个怀抱接住了她。
“杜蘅”
远馨睁开眼,看见的是无期。她丝毫没有感到害怕,痴痴地望着无期,“无期,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无期苦笑一下,“公主说笑了”。远馨也苦笑一下,“连你都嫌弃我是魔族?”
无期把远馨放在地上,“无期不敢,是无期无福消受公主的恩情”。
“别再说不敢,只要你不嫌弃我是魔族,我们即刻成婚,不不用麻烦了,我们即刻在一起便好”
远馨拉起无期上了临渊阁,用力将他抵在书架上,闭上眼吻了下去。远馨的力气很大,无期拼尽全力才将她推开,“公主心中只有杜蘅仙君,这对无期不公”。
“什么公与不公,不如你带我回清明城,那日我们遇到的那副,那个人可能会愿意”
此时,无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
无期仓皇逃出临渊阁,恰好遇到虞倾城来寻远馨,他摇摇头告诉虞倾城:“她疯了,真的疯了,请你赶紧把她带回北疆,再不要让她出来”。
虞倾城把远馨带回北疆,与离天一同给魔宫设了法障,命人时刻看管远馨,不让她出去乱跑。
魔族公主疯了的消息在六界传开,消息传到天宫,杜蘅只觉得胸口的伤又在隐隐作痛。不知道那修罗辛格是不是在飞刀上浸了毒,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他的伤口还是经常会痛。
杜蘅痛得不能站立,青黛扶他在蒲团上坐下,打坐调息。
天君不能永远闭关,出了关又推说身体不适,云霄殿上的事务依旧让杜蘅处理。听说杜蘅这两日胸口的旧伤又犯了,痛得无法理事,天君便踱来了折桂宫。
青黛见天君来访,欲唤杜蘅,被天君拦住。天君看看正在打坐的杜蘅,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确是一副病态。他也不明白,杜蘅的伤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早应该好了,难道是百草仙君的医术退化了?
天君纷纷青黛去请百草仙君,很快仙君来了折桂宫,坐在杜蘅对面。杜蘅被惊醒,睁开无神的双眼,那双眼中再无往日的光泽,混沌一片。
仙君摸了摸脉,并无异样,他关切地问:“蘅儿,你怎么了?”
杜蘅启动苍白的嘴唇说:“师父,我无碍,只是心口很痛”。
“你这两日是不是听到什么仙界之外的消息?”
杜蘅苦涩地笑笑,“没什么,无非是魔族公主疯了等无关紧要的事情”。
“什么”
天君被这个消息惊得倒退两步,差点跌坐下去。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早就把她送与魔族,即便是魔族,她也是公主,可以痛痛快快地活着,何以惹来这段孽缘。
“杜蘅,你是昊神的心再世,你的心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心,不畏摧毁。我即刻禅位与你,你是天君,是六界之首,肩负重责,你不能倒下”
“对不起天君,我觉得自己没力气去担那重责了,我要殒身了”
天君与百草仙君一起大声唤杜蘅,青黛也在一旁哭泣。
杜蘅用手撕扯着胸前的衣服,“师父,我的心真的好痛,不如您将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