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名字都没问道？”吉夫奇道。以前这家伙的幻术就算被识破，对方也得花上一些功夫，名字什么的肯定问出来了。

卡里的脸一下子涨红：“我，我忘了。”

吉夫也不在意：“到敲钟了就得回去了，被你爸、咱爸发现了，又得被训。”

“嗯。”卡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继续施展着小型幻术，隐藏自己和吉夫的身形。

再说莱特恩这里。他一路避开人群，拽着少年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僻静小巷。

想自己为艾氏做的很多龌龊事都是在这个小巷里，他早就对附近的地形以及人流活动了如指掌。

“你，你你，你你要干吗？”终于被莱特恩解除了魔法，少年眼见四下无人，没法逃跑或是呼救，只好颤颤巍巍地问道。

“不想没命的话，就把你遇到夷山学院招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莱特恩寒声道。

“这，这个，我，我也不知道……呀！”

话音未落，一条细小的雷电就从少年耳旁穿透了墙壁。

“说不说。”莱特恩的手指上盘旋着一条细小的电龙。

“我说！我说！”少年连忙道，“大哥好好说话，别动手别动手。”

莱特恩收起了电龙，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少年挠了挠头：“那个，大哥，你想知道啥？”

“全部。”

“诶——全部。”少年继续挠头，“就是，就是那个我跟……不是，我乞讨呢这不是，然后突然师父就冒出来——啊，就是夷山学院招生的区域负责人之一……”

“是区域负责人？”莱特恩皱起了眉。

众所周知，学院来招人，能一锤定音的是总负责人，总负责人一般会有个副手，也就是副负责人，再往下一级就是区域负责人，按夷山学院往年的套路，就是去招生地点的不同区块招人。毕竟考生太多。

他本以为，能变成内定生，至少也是碰到了副负责人。

“……之一的副手。”少年终于把话说完，抬起眼，小心翼翼地观察莱特恩的表情。

“切。”莱特恩一下子失去了兴趣。

区区一个区域负责人的副手，有什么资格敲定内定生？

“你，你干嘛看不起我师父！”少年见他鄙夷的样子，却生气起来，“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师父为了我们这些家世不太好的……”

少年见莱特恩重新转过头来，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连忙住了嘴。

“说清楚！”莱特恩的手上又聚集起一条电龙。

“我说我说！大哥我错了！”少年差点一蹦三尺高。

见莱特恩手里的电龙熄灭，少年又有些踌躇：“我，这，师父不让我和别人说的……哎哎别动手别动手，我说就是了。”

“你，你也知道，中曲学院一向看不上我们这些家世低微的，别说有点钱了，没掌握个半城一城，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少年搓搓手，“夷山学院不一样，虽然学院穷了点，但学生都是凭实力进去的。”

“废话。”

“别，别动手大哥。我师父说，说啊。”少年缩着脖子，“你看夷山一直跟中曲较劲，这次内部消息说，夷山也会和中曲一样招生，那就相当于，我，我们这种平民完全没有上最好的学院的资格了啊！”

听到他这么说，莱特恩微微蹙眉，思考着事情的真实性。

“但是啊，也有人不同意，比如我师父。”少年讲到自己的师父，突然便自豪了起来，“但他人微言轻，只能偷偷来提前招生，不过就算他选中了，也得费钱打通关系。钱财有限，多半召不了几个人。师父的区域负责人倒是同意，只是总负责人和副负责人会麻烦一点。”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酒馆宣扬？”莱特恩表情依旧冷漠。

“诶，这，这不是有些飘飘然了嘛。”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幸好遇到了您，诶呀，不会有很多人传出去的吧大哥？要是传开了，我们这些人就彻底没机会了呀。”

莱特恩冷哼一声，内心信了几分，想着怎么让那些人闭嘴，免得来抢这为数不多的机缘。

“难怪看你身上的法宝净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莱特恩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毫不客气地评价。

“嘿嘿，大哥就是行家，瞒不过您。”少年讨好地笑着。

莱特恩微微仰头，内心愉悦。

“你怎么跟你师父联系的？带我去见你师父。”莱特恩又道。

“诶？这个……”少年面露为难之色，“师父正在抓紧时间寻找好苗子，他也就给我留了个牌子……”

“拿来我看看。”莱特恩命令道。

少年挠了挠头，犹犹豫豫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个什么，却依旧有些不愿意给莱特恩看的样子。

“拿来。”莱特恩一把抢过那块牌子，其上的纹路确实和自己曾远远看过的牌子十分相似，却又略有不同，多半是非正式生的缘故。牌子隐隐和少年相连，又与远处的一道气息相连。

“走。”莱特恩一把抓住了少年，就向那个地方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