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死累活的在山里打一月的柴才能换来一两银子,这人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这么多的银子,足够他养活一家老小生活半年了。
柴夫把肩头上的柴放下,伸手拿了她掌心里的银子,转头去把燕长雍背了起来:“看姑娘也是个心善之人,我老头儿就帮你一把。这儿离我家还有两里路,你跟我来吧。”
总算说服他帮她把燕长雍背出去了!徐飞鸢松了口气,满脸含笑的弯腰把地上的柴捡起来背在她的肩膀上,她酒窝荡漾:“谢谢大叔,您真是菩萨转世,慈悲心肠。像您这样的人,一定会阖家美满,长命百岁的!”
连口的甜言蜜语把砍柴大叔说的眉开眼笑的,他不觉扭头又瞧了徐飞鸢一眼:“你这姑娘倒是嘴甜。”他仔细打量起徐飞鸢的衣着打扮来,“看姑娘应该是富贵人家的,你们怎么会被人追到这种地方来?这儿方圆几里除了我们那个小山村外就没其他人烟。”
这么偏僻?他们昨晚上只顾着逃命了,那儿还注意到会跑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徐飞鸢把肩膀头上快要掉下去的柴堆重新往上提了提,笑道:“我们是皇城那边过来的,听说祁县景美人美,就想来开开眼界,谁曾想会遇到这种糟心事儿。大叔,我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不如请您帮人帮到底,待会儿帮我兄长再找名大夫来?”
柴夫这次答应的很痛快:“好。我把人扛回家就去请大夫。”
“谢谢大叔。”
柴夫所在的村庄叫做十里荡,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山村。全村的住户稀稀落落的分布着,几乎隔百米远才能看到一家住户。
徐飞鸢有些庆幸。
庆幸这里不会有人乱嚼舌根,也庆幸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消息滞后,更庆幸这个柴夫是独居在这个院落,和他的家人相距甚远,能够安心照料燕长雍。
柴夫把燕长雍安置到榻上躺下,摘下了头上的草帽,一边扇风,他一边扭头冲着徐飞鸢道:“壶里有热水,外边的缸里有井水,你看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弄,我去去就来。”
“谢谢大叔。”礼多人不怪,更何况她确实发自肺腑的感激这位柴夫,巧笑着道一声谢,徐飞鸢扭头看着全身都已经泛红的燕长雍,心里微微有些着急:“燕长雍你坚持着点儿啊,昨天你不还说这是点小伤么?你可别栽在这小伤小病上。”
早知道她昨晚上就该多注意着他些的!“明明知道他伤情不轻,还这么掉以轻心的,徐飞鸢你简直该打!”徐飞鸢呐呐自语一句,抬手敲着她的脑袋起身,速度走到外边打了一盆凉水过来。
拿了一块毛巾,浸了水,徐飞鸢试图用这样笨拙的办法缓解下他身上的热度。
滚烫的肌肤似是要把毛巾上的水分都蒸发干,看着眨眼就热的毛巾,徐飞鸢使劲咬唇。
浓烈的愧疚感快要把她湮没,徐飞鸢看着这样毫无生机的燕长雍,心口的难过一阵强过一阵。
“你说你受伤都这么厉害了,怎么就不能稳着点儿?那河水那么浅,我就是真摔进去又能怎么样?”嘴里埋怨着,她的眼眶却忍不住的泛红,隐隐的,竟闪烁了一层晶莹。
柴夫带着老大夫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一边隐忍着不落泪,一边往他额头上放毛巾的画面,他下意识的开口就劝:“大夫已经找过来了,姑娘放宽心吧,你兄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