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竹年龄给他带来的反差，让孟炀有些不敢置信。

那两首歌难道真的是她所作？

回过神来，孟炀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周君珞临时加了个通告，所以没能过来，还请楼小姐见谅。”

“没事。”苏卿竹耸肩，对此并未感到意外。

谈判这种事，歌手在场，要是他兴致缺缺倒也好说，但如果他表现出强烈的渴望情绪，公司必然会立马处于下风，任由对方宰割。

所以周君珞不是没空来，而是不能来。

“楼小姐坐了这么久，都没能给你上杯水，是我们疏忽了。”孟炀再次歉意一笑，便直接起身去为苏卿竹倒水，“不知楼小姐喜欢喝哪种咖啡？”

“不好意思，我喜欢喝酒。”苏卿竹摇头，唇角的弧度浅浅勾起。

孟炀心中却是猛地一沉，暗道今天的谈判多半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在他给出选项之后竟还能坚持自己的喜好，根本不受环境的约束与周围人的眼光，这种极其有原则的人，在谈判桌上就犹如一块铁板，强硬无比，还难以回转。

不可否认的是，苏卿竹确实是故意的。

她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能谈拢最好，谈不拢她也不会强求，之前乔牧答应的救命钱已经到了她的账户，五千万也够她再造一段时间。

所以，苏卿竹就是在用行动告诉孟炀，关于她所提出的条件，她分毫不让。

精明如孟炀，自然不会不懂苏卿竹的意思，于是便更加纠结该如何扭转这局势。

“楼小姐或许对这个行业还是不太了解，历来作词作曲都没有拿分成这个规矩，何况，楼小姐这两首歌虽然不错，但也不是绝无仅有……”说到此处，孟炀顿了一下，将话题转到了钱的上面，“再说，销售分成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到手，若是直接买断，钱马上就能到你手里……”

苏卿竹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双手环于胸前，翘起的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年轻的经纪人侃侃而谈，也不出声打断。

还真是不好意思，这歌在这位面倒还真的是绝无仅有。

此处就不得不感叹一下这公司的办事效率，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就把原主的老底全都摸了个遍，否则也不会从她急需用钱这一点着重下手。

顶着苏卿竹怪异的目光，孟炀第一次觉得谈判的过程如此难熬。

终于硬着头皮表达完所有的意思，孟炀差点忍不住抬手去擦额角隐隐浮起的虚汗。

“这歌真的不是绝无仅有？你们公司可以一抓一大把？”苏卿竹重新坐直身子，语气不急不缓地问道。

孟炀讪然，他倒还真不敢点下这个头。

“既然如此，那些歌拿来冲击格莱美是最适合不过了，我这些‘并非绝无仅有’的歌还真心不敢高攀你们，交易就此作罢吧。”说罢，苏卿竹倾下身子，把谱子从孟炀面前的文件夹里抽了出来，垂眸瞥了一眼，便直接转身离去。

她又特意让凤尾查探了一下，发现刚才的时间段内谱子并未被拷贝，苏卿竹这才彻底放宽心。

啧，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调戏她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