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有很多张面孔,喜,怒,哀,乐。
这是内心情绪最基本的表达方式,但是并不属于我。
讨厌的生活永远都不能改变,对形形色色的人都要摆出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态度,几分真假,永远都只有自己知道。
连自己都厌恶的事情做多了,成了习惯,那就太过于悲哀了。
今天的天气原本很好,晚上下了却下了场大雨,叶温德说把药给了那个叫做阳暖暖的女孩,她会把我的拿一份带来。
淅淅沥沥的声音不绝于耳,毫无睡意。我找出那只长笛,试着吹了一下,声音响亮,极具穿透力。
我翻开桌子上的一本《洞萧练习曲选》,了解指法后试着吹了吹那首名为梁祝的曲子。
断断续续地不成曲调,实在难听,我刚想放弃,房门却被有规律地敲了几下。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深夜了。
“谁?”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人啊。”
我着实愣了愣,接着又忍不住笑了,“请进。”
一声轻响过后,女孩推门而入,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她也在盯着我看个不停,这就是那个阳暖暖吧,果真很有意思。
我客气地比了个手势请她坐下,“你有什么事么?”
“没事。”她脸上挂起一个笑容,隐隐带着些兴奋,“握握手?”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我不禁失笑,“好朋友?”
那只有些冰凉的小手鬼鬼祟祟地往我的手腕处移去,摸上了我的桡动脉。
“当然有脉搏。”我戏谑地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鬼吧?”
“没有。”她抽回手立刻转移了话题,“你吹的梁祝很好听。”
很好听?我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如果那都能被人说成好听,应该得去楼下耳科瞧瞧。
“我吹不成完整的,并不好,没想到你喜欢伟大的爱情故事。”
我少见地提起了兴趣,准备逗一逗她,“你是谁?”
她的神情看起来很不满,说从不对知道自己是谁的人自报家门。
阳文的这位千金着实很有意思,她善于隐藏真正的自己。
对于她提出的邀请,我很爽快地应下了,我的计划不用多久就会开始实施,空暇的时间与其待在这里,倒不如出去走走。
鉴于她的身份,我曾对阳暖暖起了利用的心思,但我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我还没丧尽天良到利用一个甘愿舍己救人的女孩。
她很聪明,时常又会变得很愚蠢,如果当初在天台上的人是我,那么那个女孩必死无疑,一个已经决心要赴死的人,救了也没什么意义。
但当她有些迷茫地向我询问这件事的对错时,我思索了一下,给了她棱模可两的答案,阳暖暖,她这么阳光的名字,应该接受不了我所理解的世界。
我跟她就像是两条原本平行的线,因为各种因素而相交在了一起。但我没有想到过,我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动心。
唐家的那场鸿门宴,她不知道其中的因果,就敢说要陪我一起去,我本应该拒绝才对,最后却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我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或者说,我是第一次遇见像阳暖暖这样的人,她有大把的机会可以扔下我自己逃走,可是却倔地硬是要拉着我一起走。
我临去前早已带上了那只左轮,自保绝不是问题。
但是在那一刻我却犹豫了,傻逼般地选择和那群混混协商,我居然在想先送走她,原因只是不想把自己真正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
那份所谓的喜欢或爱会让人变得迟钝和不理智,当那把刀子朝我落下时,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躲避或拔枪,而是选择去保护她。
爱从你我相遇的某一刻起,便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