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贵妃回到寝宫即刻吩咐内侍去传了太医进宫,身侧随行伺候的梅芳一边看着郦贵妃阴郁的神情,一边小声回禀着“娘娘,西四所的小祥子今日早些时候来报殿下今日已经大好了,早膳进了半碗白粥些许小菜。”郦贵妃端坐在殿上,目光却好像望着很远的地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再听听赵太医如何说吧。”
这时自门外走来了一个年过半百,提着药箱的人。想必这就是赵太医,‘’娘娘吉祥,微臣给娘娘问安。”
“赵太医免礼,快快请坐。”今日的郦贵妃格外和善,赵新在这宫中当差也有二十几载了,自然晓得这份善意所为何事。连忙回禀“谢娘娘赐座,今日微臣已经给庆王殿下请过脉了,脉象平稳已无大碍。”郦贵妃眉头紧蹙,看上去还是颇为忧心的样子,“本宫自是相信赵太医的医术的,只是前日夜间亲眼看着我儿吐血晕倒,身上好似也有些伤痕,当真不是什么内伤吗?”
赵太医略微咳嗽了一下,缓缓说道:“娘娘,殿下外伤并不严重,并没有伤及内里。微臣行医数十载,断断不会看错。吐血只因近日思虑过重,郁结于心。情绪又一时起伏太大才会如此,殿下平日身强体壮,调理上两天便可痊愈。”
看着赵太医的神色不似作伪,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让赵太医见笑了,本宫一时关心则乱。这是本宫一些心意,还望赵太医笑纳。”赵新连忙起身谢恩,“娘娘慈母心肠,令人感动。为殿下诊治本是微臣分内之事万万不敢拿娘娘赏赐。”
郦贵妃轻展愁眉,微微笑着说,“这心意还望赵太医收下的好,本宫也可安心些,倘若有人问起庆王近况,不知赵太医打算如何回禀?”
赵新未做犹豫马上答道,“殿下偶感风寒,稍稍调理不日便可痊愈。”赵新走出荣郦宫那一刻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提紧自己的药箱,快步离开。这荣郦宫内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梅芳,兰芝,竹韵,菊香是荣郦宫一等侍宫女,跟在郦贵妃身边多年。梅芳、兰芝一向贴身伺候,这兰芝管饮食,竹韵掌库房。这时竹韵将乐安公主送的摆件正打算安放在多宝阁上,这摆件是黄龙玉雕刻而成,这黄龙玉原本也不稀奇燕国矿产丰富,难得的是雕工奇巧竟是镂空的子母狮子戏球。郦贵妃往日里一向喜欢精巧别致的物件,竹韵便将它摆了上去。
郦贵妃远远的扫了一眼吩咐到“竹韵,将那玉雕收起来,以后也莫要摆出来。”
竹韵连忙答道“是,奴婢遵旨。”竹韵一向伶俐,片刻后便已整理好多宝阁,心中暗暗计量这日后与乐安公主相关的物件自是不能再出现在这娘娘眼前。
不知不觉天色向晚,慕容绯儿在未央宫中倒也惬意。只陪着皇后娘娘饮茶,下棋。都说棋品如人品,陆皇后越发觉得慕容绯儿在一众皇亲贵胄中相貌才华皆是翘楚,如今自己的儿子也确实喜欢绯儿,自己当然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二人和和美美。
“绯儿,凌风八岁得封誉王一十三岁开府建衙,如今掌管一应内务的都是昔日里母后安排的陆家奴仆。”皇后随意的说到“你若用着顺手便留下,倘若有人稍有微词便随你处置。”慕容绯儿在这深宫多年,自是明白这翻话的深意。推辞道“母后,绯儿年幼初到京都一应事物都不熟练,日后还要仰仗母后指点一二。”
陆皇后叹息了一声,“时光真是不饶人,以前诸事都是我为凌风操持,以后自是由你打理。近日我叫薛嬷嬷去安排一下。”
“母后,劳您费心了”这陆皇后执掌中宫多年,性情又强势连好意也不容他人推辞。绯儿莞尔一笑不知又说起了什么,陆皇后低低的回应着。
并无内侍通报,安凌风走进殿内看到的便是这番情景,绯儿巧笑嫣兮母后嘴角上扬,就连一向严肃的薛嬷嬷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这未央宫中难得的温馨祥和。
“儿臣,给母后请安。”安凌风的声音都轻快了几分,“母后这里当真是宝地,任谁来了都沾几分喜气。”
陆皇后随手照呼安凌风坐下,笑着说“有绯儿在自然也就有几分喜气。”慕容绯儿乖巧的坐在一旁,安凌风看着她问到“说了什么,哄得母后这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