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若香在门口听到主子怒气冲冲地喊出这句话后,就见哥舒晓一脸哭兮兮地从里面出来,若香赶紧低头行跪礼,哥舒晓却是无心情理会她,径自走了。
待哥舒晓走后,若香才敢起身,走进屋内,向楠萱行礼请安后,禀告道:“古幽兰又进宫了,现在正在陪皇上下棋。”
“你给我继续盯着,这个古幽兰,一定有问题的。”
“公主,您是不是多虑了?据奴婢多日来探知,这个古大小姐温柔婉约、进退有度,对皇后娘娘恭敬谦卑,对皇上更是敬而远之。平时和皇上相处,都是有皇后娘娘在侧,今日不巧,娘娘正在向太后请安还没回来,但她是在左丞相的陪同下与皇上下棋的……”
楠萱抬起一只手,打断若香的推断。
“你说的这些,本宫又何尝不知,只是孟子曾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虽然古幽兰掩饰得很好,但我绝不相信,她对于父皇,就真的没有一丝半点的爱慕之心,她的眼睛早就出卖她的内心了。不止如此,而且本宫怀疑,她根本就不是镇西大将军的嫡亲女儿。”
楠萱的话让若香惊讶得杏眼圆睁,聪明的她开始在脑中整理关于古幽兰的所有情报:半年前,镇西大将军古孟飞奉命剿匪,大获全胜,只剩匪首仓惶逃窜,古大将军一人一马一刀,奋勇直追,最后虽一刀斩下匪首头颅,却也中了毒镖,一月之后,不治而亡。古孟飞死后,他一直养在身边的女儿在家丁的护送下回到京城,为了表彰古孟飞的功勋,朝廷追封其为一等忠勇公,封其妻为一品诰命夫人。
并没有什么异常,若香还是不明白为何楠萱会质疑古幽兰的身份。但作为奴婢,她从不会违抗主子的命令,也不会过问她不该过问的事。
“公主,刚刚娘娘身边的安荷姑姑来报,说娘娘从福寿宫出来后,眼圈红了,公主您看……”
“一定又是那死老太婆欺负她了,不用说,定是为了给父皇张罗选秀一事,给母后施压呢!”
主仆俩静默了一会儿,待楠萱平息了刚起的一丝怒火,便问:“父皇现在在哪?”
“回禀公主,皇上现在在悠吟亭里与古幽兰下棋,左丞相也在,娘娘从太后那里出来后,没有回栖梧宫,也去悠吟亭里会‘闺中蜜友’了。”
“唉!我这傻母后啊,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却想着怎么勾搭你的夫君呢!若香,笔墨伺候!”
“是,公主。”
一会儿过后,古幽兰的丹青便在楠萱的笔下完成,惟妙惟肖。
“若香,你在宫里有个叫芜花的姐妹,她亲戚是在西北行商,对吗?”
“是的,公主想见她吗?”
“不必了,你想办法让她跟西北的亲戚搭上线,把这幅丹青带到西北边疆去,这古幽兰从小在边疆长大,一定有人认得她,若是有人可以证明她是个冒牌货,就把那个证人带回来。”
“奴婢遵命,公主放心,此事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只是斗胆敢问公主,光有人证,没有物证,咱们就贸然出击,万一要是被反咬一口,那咱们……”
“不怕,只要你能确定这画上的人不是真的古幽兰,那本宫自有方法取得物证。”
若香双手接过丹青,低头道了声:“是”,楠萱便让她退下了。
再说哥舒晓壮着胆子对楠萱说出自己的理想却得到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心中憋屈,砸碎了一地的宝瓶瓷器,座椅也被推翻在地,然后趴到花梨木床上抱着玉枕呜呜地哭,不知哭了多久,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