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霜能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

她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如今恨她如同杀父仇人一般。

他知道，她才是他亲生骨肉吗？

莫凌霜在这具肉体内哭泣，泪水一一滴地落下，眼眸彻底地泛红……

她已无心，本不会哭泣，也不会难过，但眼前的人却是骨肉连心，身上流着她的鲜血和骨肉。

所以，她岂会不疼。

她最终下不去手，转过身，“你走吧。”

她最终让他走，彻底地消失在自己的跟前。

风天霖赤红着眼眸，她的眼睛狠狠地眯起，勾勒出一道嗜血的弧度：“本殿下要杀了你，杀了你，为父皇和母妃报仇。”

他不断地叫嚣，却被身后的侍卫拦住。

“女皇，如何处置？”

“放了他。”

“可是女皇，他要刺杀你。”

“放了他。”

莫凌霜不想自己说第三遍，侍卫将凤天凌拖了出去。

风天霖不断地抵抗，但是根本没用。

浅莫言道：“你真的将他放虎归山？”

“他已不认我，但我不能不认他。”

虎毒不食子，她真无法下手。

浅莫言明白她的心情，可很多时候必须是这样。很多时候就算做了再多，也无法做出选择。

就比如是现在，面对亲生骨肉哪里不爱，但很多的是无法去爱。

在风天霖的心里有根刺，或许再也拔不出，也或许用这辈子去拔除。

“女皇，陆善敏要见您。”死牢里的牢头匆匆过来禀告。

她要见她并不奇怪，只是这个时候为何还要见她？

难道是看准她不会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