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帝君自重。”我疏离的警告道。
“玉镜,你的手腕可还好?阴天下雨可还疼?”他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我冷漠的态度,反而又像从前一般亲切的唤我,关心我。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双颊飞霞,告诉他只要是为了他的,自己做什么都绝不会怕疼。可是现在我却很想告诉他,割腕放血时的自己有多疼,那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觉有多痛苦。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纠缠,因此我淡漠地说道:“帝君有空不如多去关怀人间疾苦,就不必在我这里献殷勤了。”
他早已不比当年的风流潇洒,反而有些的忧郁憔悴。听完我的话后,只见他呼吸明显一滞,隐忍着语气说道:“镜儿,你别这样。我只是给你来送药的,没有别的意思。”说着递给我一个精致瓷瓶。刚刚没注意到,原来他手里好像一直紧紧地握着一个瓷瓶,竟然是要送给我的药。
说起来也是可笑,我虽是玄医门门主,可以医治天下奇难杂症,却唯唯医不好自己。如今看着一身素衣的凌澈修,便又让我想起这手腕上伤的由来。
当年,我无知可笑,并不知凌澈修是堂堂天上的帝君,只以为他是犯了错的谪仙罢了。一日我从山中采药归来,刚到他住的小草屋门口,只见一道天雷滚滚而至,直击劈在他身上。我吓得丢下背篓便向他跑去,准备护着他,那时的自己竟妄想替他挡那天雷。
而他见我跑来便赶紧拉我入怀,护在身下,随即又一道天雷砸在他背上。我被他护在怀里,心疼的泪流满面,绝望中听着天雷在皮肉上炸开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没有动静,他也终于支撑不住倒地昏迷。
我连忙将他背进草屋医治,只是他的伤势太重,且又不是肉体凡胎,一般方法都无法将他救活,于是我想到了自己的血。
那时自己毫不犹豫地便割了手腕为他放血做药引,一口一口亲自喂他喝下。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流了多少血,只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随着鲜红的血液逐渐流逝一般。终于将他救活后,自己便倒下不省人事。
现在想来自己简直是愚蠢至极,凌澈修也果真对自己太狠才骗得过我。联合雷公演一出苦肉计便就是为了骗我,赢取我的好感,套取我师父的踪迹。如今他又来假惺惺的关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还未等我说话,易谷便走过来挡在我面前将药接下,对凌澈修不客气的说道:“药也已经收了,你怎么还不走?”
凌澈修看了一眼易谷,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刚想再开口说话,便被易谷打断:“你还嫌害我师父不够吗?”
易谷背对着我,自己看不见他的神情,却从话语间听出来几分愤怒和嫉恨。
凌澈修听闻便没有再上前寻我,目光闪烁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准备离去,临走前只听见他用通心术对我说:
“镜儿,对不起,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