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外面天寒,先进屋再说吧。”我轻叹,无奈地让身进屋,易谷随后跟在后面将房门关紧。
我重新坐回凳子上,拿起那张白纸重新研究起来。易谷也一同坐到了我身边好奇地问:“师父,这是什么?”
“可能就是一张白纸罢了。”
“师父,我困了。”易谷听说只是普通白纸便就失去了兴趣,睡眼惺忪地朝床走去。自我将他捡回,易谷就有一个毛病,一旦做噩梦惊醒后,一定要有人在身边配着他才行。小的时候我心疼他便抱着他入睡,后来他长到十二三岁时,便安排他住在傅义堂中。可是每当他噩梦惊醒,还是会从傅义堂跑来我的房中,我无奈只能让他睡在内室外的床上。
他躺在床上闭目躺了一会便开始不停地翻身,终于,他忍不住对我说:“师父,你怎么还不去歇息?”
“为师还要再研究些东西,你先睡吧。”我还在琢磨这纸的玄机,根本没有看到易谷的神色。
“可是,烛火太亮,照得我睡不着。”良久后,他小声的抗议着。
我将视线从纸上移走望向他,此时的他也正凝望着我,目光似月色般温柔,似泉水般清澈。我一时间竟有些错愕,气氛有些怪异,便有意的错开了他的眼神说道。“你若再不睡,就赶紧回傅义堂去。”
他听完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些什么,便又翻了个身背对我睡去。
我松了口气,又重新拿起纸来看。看来一会并没有看出任何门道,却不自觉感到一束温柔的目光正看着我。我一抬头发现易谷不知何时将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我。不经意的又对上了他的双眼。
他见我看他便急忙解释道:“我就是想静静的陪着师父。”
我听完慌忙地起身,却不想手中的纸没有拿住,随着夜里地凉风飘到了烛火上,还未来得及抓住便瞬间化为了一缕青烟。而那缕青烟却慢慢在空中凝成了一幅图,随后又缓缓弥散在空气中。
“师父,这不是你的项链吗?”易谷惊呼。
“竟是它?!”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纸竟需要焚烧了才会显形,更让我想不到的是纸上所绘之图竟是我的项链。
这项链原来并非是我之物,而是我之前在鹿鸣岛取灵芝草时捡来的。我虽然在谷中留了字条,至今却不见任何人向我来索要。于是为了方便携带,我便暂时将它做成了项链戴在身上。自我带它在身上后,以前的旧疾也再未发作过,而我也再没有因诡异的血香而引来仙魔妖兽袭击。这么看来,这耳坠果然是个宝物,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后,竟有人在偷偷寻它。
如果是耳坠的主人寻找的话,那她返回鹿鸣谷时就一定能看到我留的字条,必定光明正大的来玄医门找我。如此一推敲,便断定不是她。那么又是谁想要得到它呢?他们又是如何得知这耳坠在玄医门中?那只青婴雀怎么会这么巧就落在了我的窗下?又是谁想提醒我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