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小顺思考栎卿话语里的不对劲，一行人就踏进了虔戟国。

正是夜色里，非言轻轻挥手，正对着他们的一座塔楼层层亮起烛火。斗拱虽然经历岁月但是毫无破败感，灯笼里的蜡烛也是新的，看出来是有人修葺过的。

看来梵戟太子是真的爱这个妹妹。

空青再看，塔楼里面的装潢也是翻新的。大到楼壁的门和窗，小到桌案上的纸笔，都和楼下的草木横生形成鲜明的对比。

灵巡这个时候拍马屁的能力比法力强，一脸谄媚地说：“公主殿下的公主塔，远近都闻名，就算几百年几千年过去也是绝色风景。”

非言并不买账，只是拉着小顺坐到一边的垫子上。

桌上放着一盏玲珑灯，座子上的镂空花纹是金子做的，灯壁上还画了一只凤凰。

深受宠爱的公主，深受宠爱的太子。

栎卿想着也坐下，还换了一件应景的金衬红袍，衣摆上也绣着金线凤凰。

空青简直受不了栎卿，这种时候还如此？

栎卿却笑着对一边的灵巡道：“将军，你是怎么苛待你家副将了？这眼睛都要落出来了。”

空青的白眼翻得更大了。

也不想和他计较，空青对非言说：“非言上神，这大灯大火的，你确定青袂会来？”

非言：“据查，青袂看不见。”

空青想起在洞里看见的那个女子，双眼的空洞原来里面没有眼睛。

栎卿看着非言和灵巡，眼神复杂。

非言继续说：“我在玄天阁查了很多，青袂的生平都被抹去了，只有一条，就是她看不见。”

空青：“那她怎么来这里？”

栎卿听见空青一问，脸上开始变得晦明莫辨：“是来寻找什么的吗？”

非言点头，看向小顺。

空青感觉到一股凉意，那种互相都不坦言，但是心里猜到的那种感觉。

小顺看他们说话暗藏刀锋，你来我往的，也问到：“是关于我吗？”小顺再少一根筋也知道非言上神来找她这个小仙下界，绝对不是帮忙。

从洛城回天界后她就看不见师父的影子，几乎所有和她有联系的人都说话遮遮掩掩的。

栎卿直接了当：“天君爷爷下达的命令是什么？”那眼神里的威严，语气里的不容拒绝和天君一般无二。

非言拉住小顺：“天君只给了一张黄纸，杀青袂。”还不等小顺被栎卿拉开，空青就被灵巡摁在地上。

“是谁给你的胆，你眼里还有尊卑吗，仔细看看面前的人是谁！”灵巡一手摁住空青的头，一手捏住空青的右手，膝盖还压住空青的腰。

刀被弹开一段距离。

小顺看见黑色的衣角和白色的袖口在眼前恍了一下，听见巨大的一声还吓了一跳。

非言还是拉着她，没有苛责空青的意思，但是小顺突然觉得这样温柔的非言上神就像缠死人的温柔乡。

“小殿下，你跟着我们来想必不是没有理由的吧？”非言稳住小顺的肩膀站起来。

栎卿看了一下被压制的空青，随即说：“先前在鬼界，我是和小顺一起掉下去的，我也看见了青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