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内室走出一个白袍男子,他黑发高束,有着一双比阳光还要淡些的褐眸,小麦色肌肤,身形匀称,走路时带着若有若无的叶香。
“二师兄,”年轻弟子道,“这女子前来求药,报酬任提。”
“我知道了。”男子话一落,年轻弟子便退下了。他将安倚云从孙曳的背上扶下,面色冷峻地探查起他的脉搏。却越是探查,眉头锁的越紧。
“如何?”孙曳略带紧张地问道。
男子终是松开了手指,微微叹气道:“至毒,无药可解。”
孙曳有些无法置信,虽说不是谷主亲自上阵,但面前的男子好歹是跟随谷主最久资历最深的零落谷弟子骆无期,哪怕是不会解,也应该知道解法啊!
“常人无解也就罢了,你零落谷也找不出解药吗?”她问道。
骆无期一双眼如无风的湖面平淡无波,望入孙曳期盼的双瞳:“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很遗憾这解药我手头正好有。”
孙曳的焦虑不安瞬间化为凌乱,呆愣地看着骆无期翻箱找柜,直到一枚丹药落入安倚云口中,她才解开舌头,道:“这样就好了吗?”
“过两个时辰就能醒来了,不过最近两日最好躺在床上什么都别干。”骆无期补充道。
孙曳了然地点头:“我知道了,那需要我付什么报酬呢?”
骆无期低下头,似乎在做深刻的思考。良久,孙曳的双脚已有些站麻,他才开口道:“这几天我师父不在,你陪我玩。”
“啊?”孙曳习惯性地就将拒绝的话语脱出口,“我最近有件事要去解决而且你师父已经……”
“那就带我和你一起玩。”骆无期打断了孙曳的话,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被拒绝。他从小到大没有过朋友,直到他以采药的名义偷偷溜到世俗界玩,见到了孙曳。尽管他师父已经将他们两人的关系断得一干二净,但他不承认。
“别开玩笑了,”孙曳讪笑,“你师父不在你更要维系好零落谷,我做的那些勾当你没必要染手。”
骆无期没有回答,而是走入内室,再出来时已褪下白袍换上了再普通不过的衬衫长裤,他一手捞起安倚云,往房外迈去:“走吧。”
“不是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这样真的很不懂事……”孙曳有些恼了,当时骆光谷主将二人的交情断得一干二净,也将她的思绪理得清晰万分,肮脏的人如何与干净的人交往?
骆无期转过头,眼眶略微湿润,大手一挥将孙曳带到身边。于是他一手环着一人,飞速地离开了零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