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雅琴啊?说起来也有几年没见了,难怪他那么……激动……
一盏茶后。
“嗒,嗒,嗒。”
脚步声很有节奏的响起,玄狱华惬意的捋了捋发丝,步履从容,胸前一大片裸露出来,这样并没有让他显得粗俗,与生俱来的贵气反而让人觉得他不可靠近。端木冥下意识的捂住鼻子,还好,还好,没有流鼻血……
少年及腰柔顺的头发披散在后,剑眉平顺,没有情绪,凤眸狭长,黑如浓墨,古井无波,眼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把人一眼看透。高挺的鼻梁下有一张薄薄的樱色嘴唇,令人遐想菲菲。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锁骨处精致白皙——眉目如画,鬓若刀裁,器宇轩昂……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他的俊美。
今日他没有穿那一身黑袍,而是一袭及地的雪白华裳。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如仙却又与魔相似,端木冥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看见他周身漂浮着得神秘气质。
“你是退婚的?”冰冷沙哑的声色染上几分旖旎,如情人之间的呢喃……端木冥表示想歪了。
“扣扣扣!”玄狱华分明的骨节敲了三下桌子,重复道:“你是来退婚的?”
“嗯,”端木冥移开视线,点点头:“是的。”
“圣旨和婚约书?”玄狱华拉开玉椅,在端木冥面前坐下。
“带来了。”端木冥假意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紧张,她手在桌上一挥,出现一抹白色和艳红——便是圣旨、婚约书。
“嗯,我看看。”玄狱华拿起白玉铸造的圣旨瞄了几眼,同样在桌的上空中一挥,圣旨和婚约书便进了储存器。
“我走了?”端木冥的心跳漏了几拍,有点心虚,许是玄狱华的目光太过直白,让她觉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一样,所有秘密无所遁形。
“不留下来用膳?”玄狱华状似无意的提起一句,眸中却意味分明,闪烁的就是威胁!
你妈卖批!
端木冥在心中爆了一句粗口,眼神忿忿,什么嘛,故意的不是?!怀疑她拿假的来糊弄他?
“不了,你可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啊,怎能与我这平民同桌?”
端木冥双手环胸,神情不悦的特意将“尊贵”二字咬得非常重,对玄狱华那一丝好感也烟消云散。
玄狱华冰色的眸闪过一丝探究的意味,端木冥小心肝一颤,不由得轻轻抓住了衣袖,他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你在紧张什么?”玄狱华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却让人感觉春风拂面。
端木冥脑袋当即挂机,脑中嗡嗡的想着,来来回回只有五个字——
妖——孽——!
简直了!
就算比不上其他国家兵力,这颜值也够秒杀那什么东什么国!
“我没紧张。”端木冥摇摇头,努力将玄狱华赶出脑海,嘴上说谎不打草稿:“我只是第一次和太子殿下说话,激动而已,激动……”
“那不如留下来用膳?难不成你有什么急事?”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话题。
玄狱华似笑非笑的盯着端木冥,他还是不相信端木冥会这么轻易的把婚给退了……要知道,小时候浔祀没少说她喜欢他喜欢得命都不要,甚至那次的酒宴,端木冥还跑到他的阁楼上闹。
要是被端木冥知道玄狱华现在的想法,绝对会去把西门浔祀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她那时候只是喝醉好吗?而且如果不是玄狱华小时候和那人长得太像,端木冥发誓她肯定不会在酒宴闹出那么大一个笑话。
“好,好吧。”端木冥硬着头皮,牙痒痒,好想去揍他啊!
不答应就说明有急事,至于是什么急事——玄狱华肯定会问到底的!
长得这么好看……心肠这么黑!
“你不是不留下来吗?”玄狱华挑眉,对于自己那脸欠揍毫无察觉。
“……”端木冥气冲冲的跑上楼梯,不巧与下来的西门浔祀撞到了一起。
“哎哟!”
两人同时跌坐在地上,端木冥揉了揉屁股,怒视西门浔祀:“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我刚要上去你就下来了,刚才怎么不出声!”
西门浔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与之前在血雾森林的二货模样判若两人:“对不起,可行?”
端木冥火气正盛,恼怒的瞪着西门浔祀,要不是在血雾森林他一路照顾,现在她一定让他不能人道!
端木冥哼了一声,收回视线,噔噔噔的三步作俩跑上去:“掌柜的,备房!”
雅琴闻言,尴尬的打着招呼:“这样……我就上去了,你们聊——”
语罢,飞也似的跑上楼梯,好像后面有人追他一样。
西门浔祀垂下眼睑,浓密的眼睫毛打下一层厚厚的阴影。
“你觉得她是她?”玄狱华眼眸危险的半眯起,口吻适中,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