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忍无可忍从沙发上爬起来,又换了个地方躲,刚好就藏在瞿奉背后。
戴昕要死皮赖脸要凑上去,被瞿奉拦住,瞿奉一手指指自己的脸,挑眉道:“戴医生,要脸?”
戴昕笑嘻嘻道:“不要了。”
他往后瞧了一眼,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人带出去晒晒太阳,想来想去只有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小楚,想知道段虞在哪里吗?”
褚楚本来是看着自己的脚尖,闻言一顿,秀气的眉头轻微蹙起,消瘦的身形左右摇摆了两下就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她身形本来就小,从戴昕的角度只看的见她露出的点点衣角,这连杀手锏都不顶用了,戴昕急了:“褚楚,不想去找他吗?迈出这个门,就能见到他!”
褚楚左手扣在右手里背在背后,双脚并拢,埋头去看自己的足尖,自从上次离开,三天时间,段虞没露过一次面,以往在书房天天都能见着他,三餐定时赔自己吃饭,来的比自己早走的比自己晚,从不会给人这种不确定性。褚楚偏头,视线看向门,眼神清澈通透,好似能透过门看到外面,她看了一会,半响自言自语道:“他都不愿意见我。”
她这句话说的小声,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没听清。
瞿奉就感觉背上有轻微的触感,跟猫抓似的,他回头,就看见褚楚弯曲着食指,在他背上轻轻敲击。
“怎么?”他问。
褚楚有些僵硬地放下手,后退两步,瞿奉注意到她视线一直是偏下的,不敢盯着自己的脸,但却是紧紧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虽然表现也不似以前如同耗子见了猫,但身体微躬,应该是时刻防备着的。
“时虞很忙吗。”褚楚轻轻问道,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知道对段虞行程最了解的人是谁,对瞿奉也不是先前那么忌惮。
戴昕脸上带着欣喜,要知道有被害妄想症的病人很难对人放下防备,她能主动去接触人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他在一旁热切地看着瞿奉,跟她沟通,获取好感,放下芥蒂,加油!
瞿奉直接无视戴昕,对褚楚实话实说:“先生确实很忙。”
瞿奉确实拿捏不准段虞的心思,你说不在意,待褚楚从衣食住行到其背后的褚家,无一不是“体贴照顾”到细致入微,你要说在意,说消失就消失,当人是空气,几天可以不闻不问。
这几天,段虞保持以前的生活习惯没什么变化,只是生活场地换了个地方,在一楼处理公务,看书,吃饭,书房外更是不踏足一步,吓得厨房的煮饭的阿姨煮饭时轻手轻脚,生怕吵着他。
瞿奉时常在想,要是嫌吵或者麻烦,把人放回疗养院或者养在别处,自己回书房办公不是更方便吗?
主子的心思不说明白,但还是能摸索到一些,思及此,瞿奉又道:“他就在楼下,你出了房门,在楼梯口就能见到他。”
如果只是楼梯口,应该是安全的,褚楚在心里犹豫不决,又实在想见段虞,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