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比他矮一头,扬起脸认认真真跟他说话:“我发现了一条新路,能通到这个疗养院外面,我们今晚上就能逃出去。”
段虞没问那条新道,而是好奇的问:“你找到了为什么不自己先逃出去,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吗?”
除了二楼照射下来的灯光,四周一片黑暗寂静,褚楚一面警惕地打量四周,一面悄悄跟他说话:“我们是一伙的啊,我走了你怎么办?他们会杀了你的!”
“谁要杀我?”段虞有些意外,问她道。
褚楚面色焦急,眼神一直频频往二楼看,兴许是知道有人要来了,她烦躁地摇了摇头,然后拉起段虞的手,不管不顾地牵着他往前走,边走边抱怨道:“你好啰嗦!我白天在门外都看见了,他们给你放药,想毒死你,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傻大个也囚禁你,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得快点出发,不然他该发现我了。”
段虞笑了一声,知道她口中的傻大个就是瞿奉,也没纠正她的误解,相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也没说错,有些人确实恨不得他马上嗝屁。
月黑风高,褚楚拉着段虞爬过围墙下的洞口,穿过层层绿障,离开别墅区。
当瞿奉打开房门,面对的是一室的冷清,窗户大开,窗帘被风吹的直摆动,桌上的书翻的沙沙作响,沙发上已空无一人。
“不好!”他眼神一闪,猛地跑到窗前,看见的就是靠墙而立的木梯,外面已经开始飘雨了,瞿奉望着窗外,面露疑思,眼神少有的带着些迷茫……
与此同时,疗养院突然拉响了警报,乌拉乌拉的声音响遍整个山林,疗养院像是被炸开了锅,到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跑了!人又跑了!”
“要你们有什么用!连个神经病都看不住!”
“决不能让她出去,动员所有人把附近的山翻个底朝天也要给我把人抓回来!”
“分头行动,我去这边,你去那边……”
“……”
山上来来往往全是吵吵闹闹的人,他们打着手电到处搜寻,山腰一块巨石下,明灭的火光辉映下,褚楚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死死咬着手指,眼神飘忽不定,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嘴里也神经兮兮地絮絮叨叨着什么。
段虞被她藏在背后,离的很近,近的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消毒水的血腥味道,近的能清晰听到她嘴里轻微的呢喃,近的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颤栗。
她嘴里循环反复,来来回回都只有一句话:“完了,完了,被发现了,他们来抓我了,完了,完了,被发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