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何若秋连忙把信收了起来。
来人是司渡,他打开牢房的门,对何若秋道:“姑娘,大人邀你到前厅去。”
何若秋镇静地站起身随他去了沈府前厅。
可等她在前厅看见楼娈时,却镇静不了了。
楼娈真带着虎符来了?!他怎的这么傻!这么明显的陷阱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何若秋怔怔地看着楼娈。
半个时辰前——
“大人,外面有个叫楼娈的男人求见。”侍卫向曲邵梣禀报道。
曲邵梣闻言朗然一笑,道:“让他在前厅侯着,好好看着他,我随后过去。”
“是。”
沈府前厅。
曲邵梣悠然地坐在主位上,他笑着对楼娈道:“又见面了,楼姑娘。”
楼娈没理会他的调侃,开门见山道:“虎符我带来了,条件是那三个活人和信。”
“先把虎符拿出来给我看看。”曲邵梣道。
楼娈从怀里拿出一个被麻布紧裹着的东西,他将外面包裹着的麻布拆开,一个黑色玉石制成的虎形物件赫然呈现在曲邵梣眼前。
曲邵梣看见虎符,眸子微微亮了亮,他道:“信在何若秋那里,人我现在只能给你见一个。”
“我要见全部的人。”楼娈很是坚定地道。
“一个人,没得商量。”曲邵梣也很是坚定地道。
“你就不怕我现在转头就走?”楼娈威胁道。
曲邵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将手里的画扇指着外面,道:“你走啊。”
他话音刚落,二十几个身披铠甲手握利刃看起来训练有素的侍卫就整整齐齐地在外头站成了两排。
“你的伤好像还没好吧?这么多人,你打得过吗?”曲邵梣故作关心地道。
楼娈的右手紧握成拳,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对曲邵梣道:“我要先见人。”
“可以。”曲邵梣对一旁的司渡道:“去把若秋姑娘请过来。”
“是。”
不到半刻钟后,也就是现在。
何若秋平复了下心情,坐到楼娈对面。
曲邵梣对楼娈道:“人和信都在这里,你可以带走了,虎符留下。”
“另外两个人在哪?”楼娈谨慎地盯着他。
“你把虎符交给我,我自会告诉你他们再哪。”
“楼娈。”一直没有出声道何若秋终于开口了。
楼娈转头看向她,只听她道:“这件事,我不同意。”
“我知道,但……”
“你以为你给了他虎符他就好放了我们?”
曲邵梣见状笑道:“看来二位还需要商量一会儿。我给二位一刻钟的时间商计商计,等做好决定了再来叫我。”说着,他便起身离开了前厅,只留何若秋与楼娈在内,但前厅外头依旧站满了侍卫。
“为什么要来这儿送死?”何若秋冷冷地看着楼娈。
楼娈解释道:“你听我说。周俅汤桓和你都被这沈绍抓了起来,以我现在这样的身子也根本不可能吧虎符送到锡无。曲邵梣也迟早会找到我,以这一枚虎符换取四个人的性命,对于如今来说,是最好的法子。”
“那将军的计划怎么办?沈绍会真的放了我们?”说着,她看了眼外面的侍卫。
“‘背水一战,唯有如此’,这话是你告诉我的。以虎符为筹码,我们至少还有可能保住性命,但如果在这样与沈绍做无意义的争斗,不仅是虎符,就连我们自己的性命都难保。”
“换个你喜欢的说法,这两种决定,对于我们来说哪个获益最大?毫无疑问,是第一种。”
何若秋听了楼娈的话,低头沉思着。
这个前厅没有一丝声音,氛围极度压抑。
良久,何若秋抬起头,颇为艰难地道:“是我没理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欠考虑了。我赞同你的决定。如果沈绍不放我们走,我们带着虎符拼死也要杀出一条路来。”
“嗯!”楼娈坚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