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出了房间煎药去了,只留楼娈在床上愣神。
都怪他!
若自己昨日多留个心眼多小心一点,他们就还不会到如此无助的地步,何若秋就不必只身去冒险!
可再责怪自己又有什么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若秋只身冒险、他们孤立无援已成了定局。
他只能祈求自己的伤尽快好起来、他们能顺利行动。
沈府。
曲邵梣坐于庭院中的一处亭子里。
“大人,方才祁王来了信。”司訄说着,把信双手呈给了曲邵梣。
曲邵梣接过信,打开看了看,又折好放回了司訄手里。
“这曲祁竟将时限往前提了两个月。他这甩手掌柜倒是做的好。”他面色阴沉,冷冷地道。
司訄将那信攥在手里,道:“听说姚祐那日看了虎符依旧存疑,怕是他担心那假虎符被旁人看出端倪来,按耐不住了。”
“这虎符若是夺回来了,他也怕是要据为己有。这甩手掌柜,岂能让他当的太顺利?”曲邵梣微微勾唇,狡黠地笑道。
“大人是想如何做?”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他笑眯了眼,话语中透露着玩味,“更何况他根本算不上什么英雄,晚些时候把阮玉叫来。”
听到这,司訄不禁在心里为曲邵梣暗暗叫好。
美人计嘛,曲祁又不是不近女色。
“对了,沧云阁那边有什么动静?”曲邵梣问。
“常泽来了消息——何若秋今天一早就去了昨日我们与楼娈打斗的地方,似乎是在昨日王嗟的那封密函,最终无功而返。之后又去西街买了几副药,说是楼娈昨日染了风寒,给他喝的。”
“还有其它消息吗?”
“没有了。”
曲邵梣沉默着用扇子拍打了几下手,最后道:“今晚暗中加强对密牢的看守,若今晚的来人没有什么大动作,就不必追捕。还有,去告诉常泽,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行动听我的指示。”
“是。”
“去吧,回来时把阮玉叫上。”
“遵命。”话音刚落,司訄就没了人影。
曲邵梣优哉悠哉地向后靠着亭子的围栏,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这满园春色当中。
看着庭院里青树翠蔓、草木扶疏之景,他不禁心情大好。
春风徐徐吹过,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石子小道两旁是前些日子栽下去的梅树,此时已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除开在沧云阁那次,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般春意盎然的景象了。
今年乐安的春天格外别致啊。
记得好几年前,是有个人陪他看过这样的美景的。
可如今……却是景色过来,古人不在啊。
罢了罢了,不想这些个有的没的。
抛开思绪,看着这满园美景,曲邵梣竟有了些许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