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的,要不是因为你来,我家屋子说不定今年下个暴雨什么的就要塌了,托你的福,不但修缮房顶每月我也有几钱银子的进项。荷花娘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赵瑾萱就像看着一个金元宝般。
荷花你把窗户关好,好好伺候桃花洗澡,她第一次来不知道怎么弄,你帮她呀。荷花娘说着话便出门去了。
荷花将灶间两扇大窗户关好,将上面的帘子拉好,将边角都遮住;我娘呀为了放你放心洗,用家里床单做了两个窗帘呢。
荷花先将锅里的水用葫芦做成的瓢挖到洗澡桶中,又从大缸了舀了凉水来倒进锅中,给灶火洞里添了一把柴,又给洗澡桶里添了凉水,让赵瑾萱自己摸摸是否合适,便过来给赵瑾萱解了衣裳,伺候赵瑾萱坐进木桶,怕将头发打湿又将她的头发用帕子包上;头发今晚就不洗了,想洗的话明天晌午时候洗,日头正好一会就能干。
说着话拿出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胰子;小姐这里不比府里没有花瓣之类,不过这胰子倒是香味十足,我给你身上抹些吧。
赵瑾萱平日只将胰子用作清洁,没想到荷花却是将它当香料一般使用。倒也没有拒接,不一会一个香喷喷的赵瑾萱热乎乎的出炉了。荷花拿了赵瑾萱平日睡觉穿的家常丝质睡衣给她穿上,送赵瑾萱回房。先是给她铺好床榻,放下半截帐子,伸手从充当梳妆台的桌子上面的一个小盒子里翻捡着拿出一小把促进睡眠的香就要点上。
不用点了,那香味太浓熏得我头疼,就这样睡,今天走了一大圈哪里会睡不着?还点那个做什么。
我怕你刚换了地方不适应,夜里失眠才特意拿了这个点上,既然这样我给你点这个吧,说着荷花又从新挑选一种;你看这个是极淡雅,不浓烈。
随便吧,赵瑾萱自己将头发放下,梳顺滑了,边坐到炕边说;荷花你不用管我,去洗洗也早点睡。
没事,我不累,你先上炕躺好,我给你把帐子放下。灯是等会熄灭还是现在熄灭?
赵瑾萱上炕躺下,等荷花将帐子放下整理好便说;灯现在熄灭吧,省得你一会还要来回跑。
荷花想想说:要不等下在熄,等我洗过睡之前过来在熄灯。对了桃花你的东西福管家送来,我娘给你放在床脚的大柜子里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荷花轻掩了门,自去灶间收拾不提只说赵瑾萱躺在炕上本想着时间还早也不困,谁承想自己挨到枕头就连着打了几个哈气,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时分,被什么动静一下惊醒,赵瑾萱侧过冲着墙的脸向屋子里看看,灯早就熄灭,屋子很暗只有窗户边上因为有月亮投进的光才稍稍看得见靠着窗户边摆着的梳妆台。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动静,赵瑾萱想自己是被什么惊醒的呢?好像是亮光的刺激让赵瑾萱醒来的。
赵瑾萱睡的炕和梳妆台是一排,床放在靠墙里边的位置,梳妆台就放在窗户下面的位置,也就是她头挨着墙和梳妆台是一排,当时赵瑾萱是平躺,脸却是向里侧着,就算有月光照进来也照不到自己脸上呀!猛然赵瑾萱想起,荷花临走前是将帐子放下来的,可是现在冲着自己枕头方向的帐子却是被掀起来的。难道是荷花洗漱完毕过来给自己吹灯时掀开的吗?
赵瑾萱在床上静静的躺着,琢磨着,难道是龙呈傲找过来了?突起的念头让她心头一热。转念又想,龙呈傲要是来了就凭他的性子就是看见自己睡着也会把自己弄醒,绝不会偷偷摸摸的又跑掉。
正想着突然赵瑾萱看见一个人站在窗前,虽然她在炕上躺着看不到窗户,但是由于今晚的月亮很亮把那个人的影子清楚的印在床边的地面上。不等赵瑾萱有所反应,那个影子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赵瑾萱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着,刚才真的有人站在窗前吗?转瞬间又不见的影子让她怀疑自己是否看错。是有什么大鸟飞过才留下影子吗?她不敢动就安静的躺着,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除了远处偶尔一两声狗叫声再不见任何动静,她将自己躺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动了动,坐起来,轻轻的来到窗边,借着月光将手放在窗边轻轻一推,窗户静静的被推开,她探出身子往外看,窗外是后院,有菜地,茅厕,月光下并不见有东西活动。只有几棵大树在微风中颤动。后院也开了一扇门是当初为了去河边打水方便留下的,现在也关的紧紧。
是自己看花眼了吧。赵瑾萱啪的一声将窗户关好,黑夜中那声音很大,吓得她一个哆嗦,转念又笑了,真是鬼不吓人人吓人,自己都被自己一大跳。
从新上了炕,她没有放下帐子,盖好被子,这一阵折腾让她的睡意尽消,躺在床上像烙煎饼一样翻来覆去,直鸡叫头遍时她才迷糊中睡着。
这回睡到日上三竿赵瑾萱才醒来,当她睁开眼睛时,阳光已经洒进屋子,她翻身下床推开窗子,一阵暖暖的风吹进来,她长长的伸个懒腰,昨晚的那个插曲在阳光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感觉只是做了一个怪异的梦而已。见床头放着干净的衣裳,想必是荷花放的,于是自行穿了,打开房门,来到院子,荷花娘听见门响,便从灶间出来,擦着手说;桃花起来了,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大娘,荷花呢怎么也不叫我,让我睡得这么晚。
荷花早起去你屋里看了,见你睡的香便没叫。荷花娘给自己女儿解释
她人呢?
去打水了,来,桃花,我给你烧了热水,你先洗把脸,荷花娘从灶间端出盆子放在院子的石凳上
赵瑾萱自己挽了袖子洗脸,荷花娘站在一边不知道自己要帮着干啥。
大娘,你去忙你的,我自己能行。
桃花,大娘我也没什么见识不懂的大户人家都是怎样伺候小姐的,你要让我干啥就尽管说。荷花娘实诚的说
大娘,你看你说的,我自己也有手脚,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就做了,再说我住这也给你添麻烦了,你在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可不敢这样说,我白的那么多的好处哪能什么都不做?那样我心里也不安。有事你尽管说。荷花娘急急的表白
赵瑾萱笑笑;大娘你先去忙吧,我洗好了。接了荷花娘递过的帕子擦了脸。
赵瑾萱回到屋,先将被子叠好,坐在梳妆台学着以前腊梅给自己梳过的一个简单的式样梳了,拿过放油脂的小盒挖了一小块在自己脸上涂均,将满桌的胭脂水粉往一边推推,总于可以不用擦那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