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慕容泽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缓步走到了太后跟前,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拱手道:“回太后,这是昨晚抓到一名贼。”
“贼?”柳太后忽地瞪视他,不可置信地指着一旁一身黑衣又略带狼狈的沈望美,“你说她是贼?”
慕容泽以为太后生气是因为已经严防死守的柳宅会进贼,为了不让姑娘无故受冤,躬身忙一揖,辩白道:“其实……这个有待查证,我想这其间必有误会。”
“哼哼!”柳太后冷笑道:“这当然是误会。可知道她是谁?”
慕容泽微微一愣,预感到有些不妙。
“她可是未来皇妃啊!堂堂一个未来皇妃,怎可能是贼?”柳太后继续道。
慕容泽沈望美皆是愕然。
皇妃?什么皇妃?她怎么就成了未来皇妃?沈望美糊涂了!
慕容泽也有些糊涂。选定皇妃不是柳家小姐吗,怎的又冒出一个皇妃?难道柳太后这是想一箭双雕啊!
在柳太后心里她何止想一箭双雕,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四雕五雕都乐此不疲。而且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
可在慕容泽看来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这样对柳家小姐不公。简直就是仗势欺人、明目张胆的背叛。
虽说三妻四妾在皇族,甚至在普通人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他总觉得这是一种轻视和侮辱。
柳家只有这么一位掌上明珠,从小备受宠爱,又这么优秀,让她嫁给一个已有许多妃子且又并必将她放在心上的皇上本已不公,还要让她如此委屈忍受同时安排的另一个女子,再怎么她也姓柳,是柳太后的本家,她怎么忍心这么做?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说什么,既使皇上在这
此,也同时提出了抗议,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她根本就是一个独断跋扈的人。
慕容泽心里这么想,脸上并没有任何表示,他依旧表现得恭敬儒雅,而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等待受训的模样。
因为他知道,只要太后发火,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表现,非得狠狠“烧”一把不可,不然无论如何是无法消气的。
“你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在宫里你挑拨离间,搅得后宫不得安宁,到了宫外你还……”不出所料,柳太后开始教训起来,“你说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也不知太皇太妃如何教你的?”
“请不要带上我母妃,这不是她的错!”慕容泽立刻接口道。他的语气很淡,脸上并无任何色彩,仿佛只是在提醒纠正一个人口头上的错误。
“不是她的错?难道她不是你母妃?”柳太后声音有些尖锐,“你这个样子,难道哀家还要夸她教子有方?”
柳太后仿佛一根针,别人哪里痛就要扎哪里,越不让她说的她反而越说的起劲。
错?他有什么错?不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冒犯了未来皇妃嘛,这多大点事?慕容泽内心抗议道。
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仍是不动声色。慕容泽昂然而立,一语不发。
他已悟出一个道理,在蛮横无理的人面前,唯有沉默是金才能解脱。
柳太后果然有些不耐烦了,她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知者无罪。你也是无心之失。去吧!”
慕容泽微微一揖,转身就走。
一旁的沈望美见此情景,大是愤慨。
虽然对于他们的对话她有个别的听不明白,什么宫里宫外,母妃什么的。“母妃”这一词沈望美已是第二次,她断定这位师兄可能跟柳公子是同乡,或许从他身上能查出柳公子的下落。或许从这位漂亮夫人身上也能查出来,因为从他们对话内容得知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哎!这里是柳宅,虽然已易主,但普天之下非要在这里柳宅子,可见关系匪浅。说不定是亲戚,但也有可能仇家。
但无论是什么,她对面前这个美貌夫人也喜欢不起来,因为她实在是太过分,她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训了救了她的师兄一顿?
那么凶,难道昨儿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本来还对她存有几分好感,如今已荡然无存了。没有无故的爱,她们无亲无故她却对她那么好,这一定有什么企图吗?
只是没钱没貌的她,有什么值得别人企图的呢?沈望美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想不明白,并不代表她就没有仇视警惕的心。
柳太后脸转向沈望美,立刻换作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还亲热地拉过沈望美的手,笑呵呵道:“昨儿晚饭都没吃,一定饿了吧?今儿一早就吩咐下人做了早点,是你最爱吃的包子。”
沈望美身子不由一抽,戒备而又略带审视地看着她,确定这就刚刚那个盛气凌人之人?这简直给人一种判若两人之感!
若沈望美知道像她这样尊贵的人是从来不到厨房来的,特别是柳宅这样的小厨房,反应一定会更强烈。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样温和,即使对她有仇视,也不能拒绝她的好意,更何况她的肚子已经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