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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灵幻下凡

但绝对想不到的,也有两位仙要为这个结果放肆狂笑,开怀畅饮。

这两位仙就是大名鼎鼎的灵宝天尊与太上老君了。

自这个白灵幻出现之后,他们常常会听到类似这样的言语:

这个仙童,成仙一千年还是这个样,枉自为仙!若赶上白灵幻的一半就谢天谢地了!

这个仙叟,做事马虎,丢了仙界的脸!真是远不及白灵幻一根小手指头!

太上老君与灵宝天尊羞得索性闭门不出,心中暗自悔恨与咒骂千百遍。

还没修炼成仙就已经这样了,若成仙那还得了?他们岂不是再也没法昂首挺胸做仙?

还有两位仙此时是五味杂陈的。这便是仙童仙叟了!

白灵幻的出现,让他们原本平淡生活变得有那么点悲催了。他们痛恨过,酸涩过,甚至也崇拜羡慕过。

他们把他当成仙生的追过目标,虽然实际上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心底做了寄托;有时也会把他当成假想敌,发个弥天大誓要超越他;这会子亲自见他跃下了南天门,心里还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那仅仅只是那霎那。

像他们这种乐天知命的仙是没有什么忧愁烦恼困得住他的了,不然也不会成为仙界的“老油条”。

他们顷刻间将那种不是滋味的滋味抛到了九宵云外,又兴高采烈起来。

特别是仙叟,听仙童那么一叹立刻跳了起来,拍拍仙童肩膀,得意洋洋炫耀道:“其实……这个我早知道了。”

仙童身子猛然陡然一抖,忙转过身愣愣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就露出一个心领神会地笑容来,不可思议指着他道:“原来……你真的偷看了连玉帝不能看的天书?”

仙叟一呆,连忙罢手,露出一个掩饰地笑容:“呵呵!随口一说。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说罢转身就要匆匆离去。

仙童一把揪住他,露出一丝狡黠笑容:“骗别人可以,骗我?嘿嘿!可别忘了上次你在这儿都说了些什么?”

仙叟一愣,蓦地想起不久前仙品会在此处的情形。

那日也是仙书阁无事,便来此与仙童闲聊。来之时,仙童还正在抱怨:“那个白灵幻又来了!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玉帝竟如此看重他,连仙品会也让他参加。小仙我来天庭近五百年,连踏进凌霄殿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可恶,每次去凌霄殿都只是为了扫地,像诸仙那般饮酒作乐,连想都不敢想!

“这有什么好抱怨的呢?”仙叟笑嘻嘻地凑了过去,“谁叫你职位低下呢?你若能也干几样像样的事,喝几杯酒算什么,升职又算什么。”

仙童一听,怨气更增,“我哪有那个机会啊?成日里除了扫地还是扫地,又没指派别的任务给我。”

仙童垂下了头,一副认命的模样,“哎!我也不求当什么上仙,就是别让我成日扫地扫地就行,我觉得你那个看守职务都比我强。甚至宁愿当个修仙者,哪怕只是白灵幻的下首,也觉比这风光。”说话同时,狠狠地戳了戳手中的扫把泄愤。

仙叟笑眯眯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撒泼的孩子,“机会可是要自己争取,哪能让别人给?况且,来日方长,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干成几件大事。”说着捋了捋胡须,“这个白灵幻,嘿嘿,不过是风光一时罢了!再厉害,也终究成不了仙!”

仙童惊得跳了起来,“这……你,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简单?未来仙榜名单上根本找不到他的名字。”仙叟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忙掩住了嘴。

仙童指着他手颤抖不已,“未来仙榜名单,可是是天书啊!连玉帝都不能随意翻阅,你竟然……”

“当我没说!不,我什么也没说!”仙叟意识到自己溜了嘴,生怕他逮着不放,忙灰溜溜地走了。

“嘿嘿!要不我们到玉帝面前把这事一摊,瞧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仙叟回过神来,发现仙童已抓住他的臂膀,露出无比阴险的笑容。

仙叟翻了他一个白眼,用力扯回自己臂膀,摊了摊手,“就这么大点事,至于惊动玉帝么?”

“嗯?”仙童意味不深长地看着他,一副死不作休的表情。

仙叟看了看他,咬牙罢了罢手,一副认栽的表情。然后故作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身子转向别处。

“罢了,罢了,算我倒霉!也算我白认识了你。我承认我不小心瞥了两眼天书,你要去告就去告吧!”

说话的同时人偷偷地瞟了一眼仙童,见他那双孩童般的眼睛亮了亮立刻摸透他的心思。

“你真的看了天书?”

仙童凑了上去,仙叟将头一扭,不搭理他。

仙童忽又凑近了些,露出讨好地笑容,低声道:“我们认识这么些年,你觉得我是打小报告那种人么?我是想……反正你已偷看了天书,何不再多看两眼,看下我的未来发展成怎样?”

仙叟冷哼一声,将脸扬得高高。

仙童死皮赖脸讪讪笑道:“我也不是说让你单看我的,你也可以随便看下你自己的。哦,不,你是主,我是次,你看你的,顺便看一下我的。”

正说着,着一身明黄色帝袍的玉帝突然出现,两人身子一颤,瞬间连呼吸也一并屏住了。

其实,这件事打击最深的还属玉帝。

到了最后,他仿佛就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跳了进去。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但由于他是玉帝,也没人敢笑话他。

虽然没人笑话他,心底仍然是止不住难过,他的心仿佛在滴血啊!

曾经付出的满腔热情,到头来……

玉帝站在白灵幻跃下之处伫立了很久。他低头深深俯望。

在找什么呢?过去的痕迹,还是留念的气息?

无论什么都不会留下零星半点的痕迹的。他知道,他走得非常的干脆。

他仰头深深叹息一声,抬起头来手中捧起一本书颤抖不已。

那书是白灵幻所创。据后来的灵狐史记记载,书分为两则,前则为仙学,后则为道缘,统称为【仙道奇缘】。

仙学记载的是关于修仙悟道,道缘则关于法宝与结界制造的和运用。书本的画面如同魔法一般,看书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身临其境恍若去了另一个世界。

玉帝略略翻了几页,不禁激动起来,啧啧称赞:“奇书,真是奇书!”他喃喃道,不觉陷入沉思。“只是……”

书别说对修仙者会有所帮助,即便玉帝看了也会不自觉功力大增,可谓是千古奇书啊!

但,所谓物极必反。就像他本人,本是可造之材,可惜……

书若是给一心向道的正道人流传下去自然是百利无一害,怕只怕它会成为三界垂涎之物,引发三界之乱,更怕会落入别有用心之人之手,利用它来祸害苍生。

玉帝身边不是没有那么一位德高望众能的仙,能将书长期保管不至落入歹人之手,同时又能将书本的内容慢慢散布于众并流传下去。只是书并非天界之物,即便玉帝是万物之主,也是没有支配的权利的。

书的创始人已下了凡界,他的后代不过是刚出生不久的狐狸,没有能力,自是不能交予的。

既没有好的去处,不如将它毁了,避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玉帝想,他是三界之主,保护三界是责无旁贷的职责,应该杜绝所有可能发生的悲剧啊!

对,必须毁了!

玉帝脑海里窜出这样的想法,但仅在一瞬又息灭了。

他仰天长叹,心里反复默念了好几遍,但始终没有那样做,而是将书封印在了空灵山紫云洞。

玉帝想起了天神给他的忠告:世间万物的存在都有它的意义,毀灭自然也是有它的定数,你唯一能做的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记住,千万别随意更改命格,即便你是玉帝——天地万物之主,也不能这么做,这样是违背天理的,除非,除非它已经违背了天理。

紫云洞是白灵幻与凡婴仙子曾经所住的地方。玉帝将书本封印于此,并不是认为他能永远将它封印,不过是想全了物归原主的理罢了。如天神所言,顺应天意吧!或许是天意即是如此,他所能做不过是顺从!

白灵幻下了凡界,与他并肩修行多年的木沐女青河仙子同时也弃了修行回了故地南海,并自甘化身成鲛人隐居,无人得知其中原由。

而白灵幻所执掌的修仙林也溃散了。修仙林群龙无首,不少修仙者走的走散松散。后来玉帝连推举了好几位掌事,都做得不尽人意,渐渐地就冷清了下来。

变化最大的是狐狸族,之前几乎把修仙奉为宗旨,此后竟不再当一回事。

仙界的仙得知,纷纷悄悄议论:“修仙清苦啊!要求清心寡欲就罢了,还制定了不少的规则与礼法,如同凡间繁文缛节,繁琐却要相对严厉得多,好不容易得了点道行,还要披荆斩棘除魔为道。而且自古以来十个狐狸就有九个修仙,长时间累积下来怕也无法估算了,可成器的却少的可怜,白灵幻可以说是最优秀的一个,都未没能成仙,由此可见,应该是觉得没什么前途可言。”

更有胆大的,对仙界存一丝怨气的道:“哼!白灵幻有错,且错而不思悔改,虽不能全归咎于仙界,但这个惩罚委实重了些。今生归今生,怎能因此累及永世呢?况且,他修仙那么些年,战绩累累,在立下那些赫赫仙途战绩的同时也为玉帝分了不少忧吧!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即便功抵不了过也不该让他受那样重的惩罚。或者说以他的声名与威望应早登仙界才是?如此种种,只能说明仙界条律不啻是苛刻,简直有些不近人情,或许他们会想,倘若他日若能有幸修成正果,也难保不会被贬下凡,不知那时是再来个永世不能修仙,还是比之更甚的惩罚?”

“罢了,罢了!”有仙家跳了出来,“本仙觉得还是白灵幻的资质太高了。他就像一道刺眼的光,太过显眼也太容易折射出平庸,他们会想,他都尚且如此,何况于资质平平的我们?他的仙资又是几人能及的?而我又几人中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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