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院子的人也都听闻安置点闹了瘟疫,都人心惶惶。有些伙计、仆役知道席家一行人都在安置点待过,都躲得远远的。除非萧长滨夫妇吩咐,不然他们是不肯上前一步,即便是非去不可,也是一脸惊恐的表情。
席牧遥也知道自己一行人在安置点待过,很有可能也染上了疫病,只是还未曾发作,心中也是担忧不已。
庄泠泠早已差人煮了一大锅防治疫病的汤药,吩咐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必须喝,还拿出了珍藏的祛疫丹,给他们几个去过安置点的人服用。
席文忠回去,便将蒋驸马有心为他请求戴罪立功的事说与大家听了,众人俱是大喜,唯独萧曼青脸上却颇为不快,但当着大家的面也未曾说什么。
回到房中,萧曼青埋怨起丈夫:“我也知道蒋驸马是一番好心,想给你个机会,戴罪立功,以后便免了去西北的流放,说不定还能官复原职。
只是这功哪有那么好立的,现在水灾未去,又有瘟疫,你若是冲上前去,别说立功,恐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被撤职流放,我也认了,随你去边关苦寒之地,我也不再抱怨了。经过前日的虎口逃生,我现在就只求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老爷,你就去跟蒋驸马说,你在杭州治理的都是小水患,像这次黄河决堤这样的大水患,你没有经验,实在无法担当,行不行?”
席文忠见萧曼青一脸哀怨,知道她对自己答应蒋驸马协助主持局面的事情心中不大乐意,但此事不仅关乎他一个人的命运,更是关系到几万灾民,席文忠心系苍生,又怎会为自己的安危而推辞不就呢。
席文忠也不想让萧曼青太过难过,温柔的安慰她道:“曼青,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大难不死,都是有福之人。
瘟疫的事我多注意就是了,再说就算我不去协助蒋驸马他们,这瘟疫闹起来,咱们也在济南城中,怕是也很难独善其身。
就是为咱们自己一家和你哥哥一家人考虑,咱们也得好好想个法子,尽力而为才是。”
席文忠说到这,又踌躇沉思,这瘟疫仅仅隔离是不管用的,必得找个医术高明的人,研制对症治疗的方案才行,若是胡郎中在,凭他的医术,肯定能多一分指望。
正在他沉思的时候,席牧遥进来了,原来她跟父亲想到一块去了。
这胡郎中在杭州时曾拿出忘灵丹和回灵丹,让他们大开眼界,又展示自己的高明医术,将五名疯癫女子彻底治愈,恢复与常人无异。席牧遥早已将胡郎中认作当世神医,因此今日瘟疫之事一出,便想到了他,吃过饭回放略坐了坐,便来找父母商议此事。
父亲一听女儿跟自己想的一样,面露喜色,心想牧遥真是个机灵聪敏的孩子。又说道:“这法子虽好,只是现在水灾期间,道路阻塞,不便出行,书信不通,怕是不便去请胡郎中来此地。”
席牧遥答道:“此事怕是要派个得力的人前去,女儿心中已有人选,不知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