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照你的意思!不喊小四!”祁临关首肯,“不过你也别喊我四爷。就照着咱俩兄弟关系,喊我临关。”
陆放听了,想都每想,脱口问道:“没取字?”说完,他又后悔了。
大家都知道,老武定侯是战死沙场,那时候祁临关还未及弱冠,自然是没有来得及取字。
没想到祁临关倒是大方,微微笑了笑,解释道:“不是没来得及嘛。后来忙起来,也就忘记了。再说了,在军营里头,大家也不讲究这些个,有没有也无所谓。本来交往的人就多,名字多了反而容易乱。”
陆放看着站起来比他高了近一个头的祁临关。
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大约还是在十年前,那时候他才十岁十一岁,刚被武定侯撵到河南没几年。
那时候,老武定侯还没有去世,忙碌于西北和京城之间,也没有时间管教幺儿,这个责任就落在了祁临关的肩上。
祁临关时不时把他从河南接到西北来调教,骑马、射箭、库布、侦查……他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这位武定侯小四爷。
很多人都只知道武定侯府的大爷、二爷,因为三爷早逝、四爷自小离开了京城。
这位四爷就像是武定侯府一个奇特的存在。
祁临关没有京城子弟的娇惯、更没有身为武定侯府男嗣的骄傲,他就像一棵野草,在荒原里努力成长,直到成为今天参天大树的模样。
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不着调,却始终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的勇气。
站在那里,陆放看着祁临关走出兵部的背影,心里感概着,直到他看不见那身影为止。
从兵部出来以后,祁临关揣在心里的事情放下了一半,觉得臧洪交待的事情应该有点把握。
不过他又考虑到陆放来兵部不久,又明显贴着西北军的标签,不知道在兵部是不是能游刃有余。
他骑在马上,回忆着以前经常一起厮混的小兄弟们,还有谁能跟兵部扯上关系的。
正当他弓着背,在马上晃着的时候,身后有一辆马车正要擦过去。
“嗨,看看这是谁啊!”旁边的马车上传出来一声娇叱。
祁临顺着声音转过脸去,就看见马车帘子被拉了起来,露出一张他自小又怕又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