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肖之祯天生皮肤白皙,此刻他的面颊和耳根也带着浅浅的粉红色,他这是,害羞了?
茯苓心中一暖,抿嘴一笑,用口型对他轻声道:“撒谎。”
肖之祯清咳了几声,很快恢复了他那张云淡风轻的疏朗面容,对茯苓道:“衙门最近事多,你若是有什么要查的,拿着这枚令牌去查。”
说罢,他从腰间取出了一枚挂着红穗的金质云纹令牌。
这枚令牌,在承恩门看焰火那日她是见过的。见此令牌如见睿王本人,那么,这意味着只要手持这枚私印,便可调动暗卫和他的……死士。
他竟把这般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了?茯苓微微一滞,一时不知道该接着还是该不接着。
肖之祯将令牌搁在桌上,淡声道:“我衙门还有事,晚膳就不陪你用了。”
茯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终是咬了咬牙,将那句,我等你回来,咽了回去。
眼下距晚膳还早,茯苓像往常一样先去找浮光闲话了一阵儿,让她安心养伤。
浮光的腿在那日大火中伤的极重,太医说将来她可能要瘸着走了,每每思至此,茯苓便心酸不已。
那个活蹦乱跳的浮光,她身边最好的浮光……
全都怪她!是她把浮光拖进了泥潭,还白白搭上了一条腿!她再也不能陪自己踢毽子了……
思至此,茯苓的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抬了抬眼,对外面道:“来人啊,备车。”
太医院。
茯苓取出肖之祯的令牌,给门口的侍卫看了一下,两边的侍卫立刻退开,向茯苓做了个请的手势。
“下官见过娘娘。”沈棠得了通传,走出药房,假模假样的向茯苓行了个礼。
“父亲不必多礼,”茯苓微微一笑,低声道:“请父亲,借一步说话。”
沈棠微微眯了眯眸子,与茯苓一同走进了内室。
父女二人坐定,沈棠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声音低哑暗沉,道:“你过去两月,怎么回事?我曾去府上,却被拒之门外。”
“女儿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事。”茯苓秀眉微蹙,垂眸低声道:“自睿王殿下赈灾归来,他便一直疑虑我害了那姬妾的孩子,并因此……禁了女儿的足。”
“皇后派去的探子,说你被禁足在了偏院?”沈棠捋了捋自己短短的胡须,精瘦的脸上满是疑虑,“你是如何出来的?”
“女儿自己,放了把火。”茯苓对沈棠微微一笑道:“只为了能重获殿下恩宠。”
沈棠闻言,凹陷的两腮浮起了丝丝笑意,“这般冒险的法子,不愧是我沈家的女儿。”
茯苓心中冷哼一声,这若是沈繁沈复,他指定要着急的跳起来了。
“你今日来此又是为何?”沈棠看着茯苓,问道。
“父亲有所不知,女儿在偏院时,险些被人毒杀,”茯苓眼里闪着诡魅的光,继续道:“眼下正是除掉害我之人的好时候。”
“你要如何除?”
“将害死殿下孩儿的事,一并安在她头上,一石二鸟。”茯苓幽幽道:“唯有如此,才能让殿下彻底相信,我从未害过他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