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之祯微微点了点头,皱眉道:“你因为中毒,在大火里已是半睡半醒。若不是浮光一直清醒着呼救,我都寻不到你——大火那日,你可记得些什么?”
茯苓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对肖之祯道:“那日,臣妾喝了厨房送来的白粥,然后就…...记不清了……”
“厨房的白粥?可还记得是谁送来的?”肖之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着床沿。
他一思考,就会有这般小动作。茯苓一时间走了神,但很快就拽回了思绪,对肖之祯道:“是一个厨房的小婢女,脸圆圆的。这几个月的饭食,一直都是她在送,我记得她的样子。”
肖之祯轻轻摇了摇头,道:“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给你下毒,想来这个婢女已经不在了。”
茯苓有些懊恼,若不是自己昏迷这么久,一定能找到这个婢女,问出些证据。
思至此,茯苓轻轻抓住了肖之祯的衣袖,又添了一把火,惊恐道:“这王府里,是谁要害臣妾?”
他目光一沉,道:“下毒之人与放火之人应是同一人,在你饭食中下了毒,放火想来是为了毁灭证据,果然是阴毒至极。”
“会是谁呢?”茯苓试探着引诱着肖之祯,她不能做的太明显,以肖之祯的灵光脑子,自己若说的太多,反倒会露出马脚。
肖之祯食指还是点在床沿,道:“也许是王府混进来了奸人,你若出事,我必会乱了阵脚,毕竟围场遇刺之事还未明朗,朝堂的事情,我现在也说不好;又也许是……”
“是……是府里的……”茯苓欲言又止。
“必要好好查查,竟把这种后宫的脏事拿到了你身上。”肖之祯微微颔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茯苓见肖之祯已然将下毒与放火两件事安在了一个人身上,便主动靠上了他肩头,闭着眼轻声道:“全凭殿下为臣妾做主。”
肖之祯见她乖乖地窝在了自己怀中,随即舒展了眉眼,对她道:“万幸的是,你无事。”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他都统统不想再追究了。
只要她肯这般乖顺的呆在他的身边。
刺客,下毒,大火,她的病重,每一次都让他提心吊胆。
从今往后,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就像那日在悬崖边的绝境,她不肯放开他的手那般。
过了一阵儿,茯苓似是想到了什么,对肖之祯道:“殿下,这里是,承乾殿吧?”
“是。”肖之祯挑了挑眉。
“臣妾住在此处,不合规矩。”茯苓小声道,她不想住在这儿,这是肖之祯的寝殿。
如若住在别处,她就可以不用时刻都见到他了。
“你若想回长春殿,我便叫南风把东西都搬到长春殿去。”
“这也不合规矩。”茯苓摇了摇头,“府中还有其他夫人。”
“我的王府我自己定规矩。”肖之祯颇为认真的摸了摸下巴,道:“何况,你病体未愈,上下床不便,为夫岂有不帮之理?”
茯苓一时语塞。
……
鎏英殿。
“姐姐这儿的茶果真好喝。”青竹滗了茶碗上的浮沫子,赞叹道。
“多谢妹妹夸奖,若你觉得好,常来便是。”吴琦坐在主位上,轻轻揉着鬓角。
肖之祯多日不见人影,冷落她这个新人,让她心绪不宁,整夜难眠。
青竹扑哧一笑,调笑道:“怎么能常来?殿下与姐姐新婚,妾身才不做那个碍眼的人!”
吴琦闻言,心中愈发烦闷,她原先在府中还能常与兄长比试练剑,那日子肆意洒脱多了。如今嫁了人,竟开始扭捏作态,与人争风吃醋起来。
真是可笑!可谁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