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这般模样,着实是我见犹怜呀。”年龄略小的婢女不知从哪里学了一句成语,摇头晃脑道。
“殿下这喂药法子,咱们可学不来。”年龄稍长的婢女扑哧一笑,“只能是殿下亲力亲为了。”她也不甘示弱的显摆了一句。
二人瞬间笑作一团,海玉公公正从外面回来,见正在嬉笑的二人,忙把胖胖的食指贴在唇边,轻声道:“你们两个死丫头哟,小点声!”
两个小婢女又互相对视了一下,笑着跑开了。
茯苓安稳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她感觉自己的四肢轻快了不少,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却触到了光滑的衣料,衣料下是有力跳动的胸膛。
她心头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茯苓一瞬间有些恍惚,她被他拥在怀里,而自己的手,正按在他的胸口。
他狭长的眸子微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影子,望着他英挺的眉眼,她的心口似是被线揪紧。
她轻轻地抬起手,虚虚地描摹着他的轮廓。
“他是个偷心盗,他眼底眉梢,围着我绕啊绕。”戏文的唱腔在茯苓耳边响起,即便是在偏僻的别院,他依然在她的心里。
茯苓忽然想起了那日,他牵着吴琦的手,她的头开始疼起来。
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内,在地面上洒下一片金色。室内很静,外面也很静,时光好像在此刻静息了。
茯苓的手指停在半空,光线中隐隐可见漂浮的尘埃。
尘埃?
她在火场浓密的烟尘中,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究竟是梦,还是真的?
若是真的,他又要拉拢自己吗?
可无论怎样,她现在需要依靠他的力量,惩治妄图害她的奸人,为自己,为婉娘出这口恶气。
之后,她便要寻准时机,逃离这里。
这天家儿媳,自是难做的很。夹在皇后,沈家,王府三处,茯苓自觉输了,她做不好,也做不了,或许有人比她更合适。
望着眼前的男子,她呼吸停顿了一下。
她爱他,可她不敢再去靠近他。
他可以宠着自己,让自己身在云端;也可以一瞬间打碎所有的信任,将自己扔进泥里。
大火的灼热,毒药的穿肠,足够让自己醒过来了。
你既然不信我,你就当我,背叛了你吧。
她看着搭在自己腰际的手臂,轻轻翻了个身,一点一点的,逃出了他的怀抱。
“去哪儿?”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边响起,她腰际一紧,自己便又被他带了回去。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左手也被他团在了掌中。
“你盯着我看了那么久,可看出什么了?”他挨着她的脖颈,带着些许狭促,闷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