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想起那日在房顶上听到里面的两个土匪说:“天居阁,已经全部换成我们的人了。”
那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么也就是说,梁黄现在有危险。
管不得太多,阮矜玉脸色瞬间大变,道:“莲莲,你先留在顷河寨好好休息,我自己去找他。”
许莲堂皱了皱眉,正想说“好”,却只觉得喉头一股腥甜,然后两眼直发黑,吐出一口鲜血来。
阮矜玉大惊,急忙抱住将要倒下去的许莲堂,二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莲莲,莲莲,你不要吓我!”阮矜玉慌了,眼泪瞬间如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许莲堂摇摇头,艰难地说道:“别哭啦,这样也挺好。天居阁在下山后直往北走的其城里,你快去找他吧。”
阮矜玉摇着头,哭喊道:“莲莲,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医师。”
阮矜玉试图吧许莲堂背起来,二人又一起跌坐在地上,于秀面连忙上去扶住他们,许莲堂却摆了摆手,道:“别白费功夫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许莲堂咧嘴一笑,又是一口血吐出来,染红了遍地白雪。
他抬眼看了一眼远方,凄凄地笑了笑,道:“我死前,有个事儿求你。”
阮矜玉涕泗横流,道:“你只管说。”
许莲堂风轻云淡地笑了笑,道:“莫要哭啦,我都没这么难过。”
他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又道:“我死后,你把我随便埋了,然后找很好的画师,按你记忆里初见到我的模样给我画一幅画,好好收着,若是见到阿梅了…”
许莲堂皱了皱眉,话还没说完,眼里就骤然失去了光泽。
天地间风声寂寂,大雪翻飞。
还有对阿梅没说出来的话,都落进了一片白雪中。
再也没有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