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没回答:少了一个匣子。
云惜也是刚才一阵翻找才突然想起来,原来是那匣子不见了。
下午的时候她跟晏怀安判断房间里进了贼,所以一阵翻找。当时云惜就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但又想不起来。
这东西自然不可能是那钗头凤。毕竟钗凤头十分珍贵,海棠寻常不戴出来,云惜没见过,自然不会注意丢没丢。
但那匣子就不同了——头一天她在这里作画,不小心碰到了那个匣子,慌乱中还在上头溅了几滴颜色。
漂亮的的漆器匣子。也正是因为那匣子做工精细,所以让云惜记在了心里。
刚才为了找钗头凤,云惜与众人一起翻遍了全屋。既没有找到钗,也没有找到匣。
现在金钗完璧,而那个本应该更引人注目的匣子却依然不见踪影。
云惜就觉察出几分不对劲来。
那匣子……现在回想起来,昨天海棠对那匣子就有些讳莫如深。云惜想要捡起匣子擦掉上面的颜料,海棠却匆匆将其放在一边。
现在,匣子又不见了。
应该是被偷了吧?那就说明的确有外人进出过这个房间。
这就让昨晚的拼图又多出了一块。
如果海棠是半夜被毒死的,而同一时间礼王李成谭也因酒醉而熟睡,那么这个进出房间的人是不是下毒之人呢?他她的目的是不是要毒死二人,好偷走那个东西?如果不是,他她偷走那个东西的目的又在于哪里?他她进出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海棠已经死亡?
云惜关心的可不仅仅是个匣子,而是整个案件,是海棠的死。
所以她很慎重,把前因后果在心里转了几转,没有回答晏怀安的问询。
她这一沉默,就让雀娘十分着恼:“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姑娘干嘛不直说?我自己都不嫌丢人,姑娘更是没有必要帮我遮掩什么吧?”
没错,雀娘第一反应就是倘若有贼,那必然是苑里的。这间房间在二层,前面隔着一整个前厅,而后头又隔着一整个后院。外人哪里有那么轻易出入?所以要真有行窃,必是内贼。
云惜摇头:“不是遮掩。而是那东西我昨天看见放在地上,想来不是那么贵重。要紧的并不是那东西,而是偷东西的人。”
雀娘就有些不明白了:“姑娘不告诉我们那东西是什么,我们当然没辙去找到那人!”
云惜不慌不忙,走到阳台那里,哗啦一下推开阳台的扇门,看着隔壁:“既然归十三说昨晚没有任何人从前门出入,那么偷东西的人要进来,除了这阳台,还能走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