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看着窝在沙发上睡着的顾桉。
面容苍白,神色安稳。
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她垂在额头上的碎发。
大概是不甘吧。
不甘心他们没有更早地相遇。
不甘心自己不能陪她走过那些艰难的路。
他们相遇的时候,彼此都已经是独立的个体了,不需要怜悯,缅怀。
所有走过的荆棘都已经化为铠甲,所有即将到来的风雨自己一个人也能泰然处之。
她在梦里抓住他的手,小声嘟囔了一句,“奶奶。”
时遇气笑了:“谁是你奶奶啊!”
“要叫哥哥知不知道!”
他想把手扯回来,被顾桉用了大力抓住。
怕她惊醒,他不敢动了。
可是要时遇安安分分守着她睡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等了一会儿,摸一摸手心,撩一撩睫毛,碰一碰嘴唇,捏一捏脸蛋……
顾桉能在这样频繁的骚扰下睡得安稳,还真是个奇迹。
时遇盯着她白净脸蛋,冷哼:“他们不疼你,老子疼你。”
全世界都不疼你,我疼你。
他就是想给,而且给得起。
……
顾桉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
然这张沙发床对她而言很足够,但如果再加上一个时遇就略显逼仄了。
她被时遇抱小玩意似的裹挟在怀里,那温热手掌还在她背后隔着衣料漫不经心的轻抚着,弄得顾桉浑身都是滚烫一片。
但他似乎也不太在意这样躺着一小块的地方。
见她醒了,他懒洋洋地说道:“小兔崽子。”
“嗯?”顾桉茫然,嗓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要不要来我家住?”时遇挑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