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对对对,刚收拾好,她要死要活的,一直问这里是哪里,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觉得烦,就先出来了,想着等姑娘您过来以后再说。”
“要死要活?呵,她也有这样的时候。带我去见她。”
“姑娘,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她若是识时务,必然没有脸再见骆铭,她若是不识时务,为了清白了断了自己,那么一个死人又如何能告状呢?”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夏芷瑜几乎有些踉跄地将掰直了之后已经被她握得发烫的银镯放在了枕头底下,而后她重新躺回了地上。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就更不要说收拾自己了。
夏芷瑜待着的这间屋子不大,只有一个窗户,还是被封死了的,所以门被打开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几人首先闻到的是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怎么回事,不是说收拾干净了吗?怎么味道还这么重?”
“是收拾过了,可能她又吐了呢?”
这两道声音,夏芷瑜都很熟悉,一个是刚才那个踢了她一脚的丫鬟,另一个……夏芷瑜缓缓抬起了头,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就觉得理所当然。
“少夫人?哦不对,夏三姑娘,几日不见,您可还好?”
“为什么?”虽然这个问题很愚蠢,但夏芷瑜真的不知道她还该问些什么,才更符合她此刻的情况。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呢,因为你碍事啊。骆大哥是什么样的身份,哪里是你这样出身低微的庶女可以攀附的,你若懂事,就该和你那个出身低溅的姨娘一样老老实实做个不争宠的妾室。这样的话,你或许还会有条活路,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是韩梅!”刚才那一番话,就不该是韩梅能说的。
“我也想我不是,但很可惜,我确实是。”
“我和骆铭,我们没有对不起你,如果不是骆铭,你现在……”后头的话夏芷瑜没有明说,但她和韩梅都应当知道。
“骆大哥,他确实很好,但很可惜,他来得太晚了。”骆铭以为,他送去的银子能让韩梅的叔叔婶婶待韩梅好,但事实恰好相反,骆铭送去的银子,捎去的消息只不过是让她的叔叔和婶婶确认了一件事,那便是她再无可以依靠,可以保护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