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药灌下肚后,常乐才淡淡开口:“一个月快到了吧。”
永安缓缓点了点头。
常乐看出药效已经在作用了。
服用一月余的清心汤,不仅要忍受其奇苦无比的滋味,还要经过后面几个时辰的绞痛。想到这里,常乐便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一月后,我带你去京城玩吧。”常乐轻轻询问额道。
永安的头已经隐隐作痛,只是还不算太烈,便答道:“你带着我,自然是去哪儿都好。”
永安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示意自己没事。
“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常乐说话间已经扶起了永安,往寝殿走。
永安也没有勉强,跟着走了。
之后的几天亦此,总算是熬过了不算长也不能道短的一月。
此时已经是绵绵秋日了,街上若有丝丝风过,煞是舒服。
常乐走在前面,永安跟在后边,一前一后,到时和谐的很,看起来倒像是某个富家公子出来游玩,后面跟着个侍从。永安在宫里边闷了一月有余,不比住惯了的漠北,总是想出来透透气。京城热闹非凡,逛了不久就觉得累了。
永安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倒是神清气爽道:“我们去酒楼坐坐吧。”
常乐道:“好。”
于是两人便踏进了京城有名的景天楼。
只是这前脚刚踏进,后脚就觉得不对劲了。
景天楼人满为患,却不知为何永安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可在仔细一看,每桌上都在喝酒吃菜,满是人间烟火气。
永安下意识上前把常乐护在后边。
常乐微微搭上永安的肩,问道:“怎么了?”
永安忽觉已经没了那种感觉,但也没放下心:“我感觉有人盯上咱们了。小心点。”
“好。”常乐应道,“那走吗?”
永安摇了摇头:“看能不能把他揪出来吧。”
常乐也并不是很担心,便进了去,叫了小二点了几个小菜。
小二下去后,不久就满面堆笑的端菜上来了,只是不知为何脚下一跌,手上的盘子都掉下来摔了个粉碎。
于是整个酒楼里一半的人都尽数往这看了一眼。
永安登时就站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后面走来了一个面熟的人,那人手里拿着把扇子,文绉绉的书生气,轻笑道:“好久不见啊。”
他识相的并没有道出称呼。
常乐一看,正是前些日子见到的阮千秋。
常乐诧异道:“阮公子怎么在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二正是阮千秋使的绊子。
此时不少的人已经不在意这桌上的事情了,阮千秋看看了四周,轻声道:“有人跟着你们,菜里边有东西。”
阮千秋一把拉起小二,小二此时已经吓的不轻:“不是,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阮千秋瞥了一眼:“又没说是你做的。”随即拎起人往前后一丢,手一抖展开了扇子,笑眯眯道,“不用慌,没你什么事情,你可以滚了,那个菜也不用送了。”
然后抛出一锭银子。
常乐了然,怪不得阮千秋上回不收金子,合着原来是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