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的每次夕阳落山,季泽都会一路散步到她家附近,然后她就顺势给家人打个招呼就跑了出来,夏夜的风是温热的,还是有知了断断续续的叫着,江滩的树林很多,野草也也长得很高了,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天夜里,他们走着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滩,附近有一间小的砖瓦房,四周空无一人,也没有其他的房子,小小的一间房子能装下什么。他们站在高处向下看,房子的窗户破烂不堪,只剩下孤零零的框架耷拉在窗口。房子旁边有好几颗不高不矮的梧桐树,有了树木的遮挡,屋子里面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神秘感增加。好奇心的驱使下,童妍拉拉季泽的裤腿,说:“我们······”
“不去。”
“我想去看看,就一下,有点好奇。”她一边看着那小屋,一边拉着季泽的裤子,不时地回头看看他是否还在身边。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害怕吗?”季泽言语中带着些许不懈和嘲笑。
“我···我就是好奇,而且···而且你不是在这里吗?就陪我去看看吧。”
拗不过她,只好让她知难而退了,季泽让她自己走在前面,而自己在她身后,慢慢的跟随着,越走越近,思想就愈发的可怕,此时此刻的人已经不淡定了,但好奇心还在作怪,距离屋子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一阵阴风吹来,引得周围树木沙沙作响,想象力丰富的童妍,惊的一下,转身扑到季泽的怀里,一边带着哭腔喊叫着:“我们快走吧,快走吧,好可怕啊。”一边往季泽的怀里使劲的钻,整个人埋在他那微微隆起的胸肌,厚实而有安全感。
季泽忍住笑,摸了摸她的头,拍了拍背,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说:“还去不去啊。”
“不去了不去了,我们回家吧。”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姿势走了很久,直到童妍家楼下,季泽才松开手,又在她头上抚了抚,亲了亲额头,转身准备离开,童妍拉住他的手,低着头,说:“可不可以把我送上去,你再走。”说完抬头,满眼泪花的看着他。
季泽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到门口,又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了句晚安,就离开了。
她忐忑的进门去了,到后来进入了一个画面,她站在一个河边上,旁观的人都团团将这个位置围住,河的另一边一个女人全裸着身体,上半身被法医和工作人员用毯子遮挡住,只露出泡得发白的大腿,这一幕被站在高处的她看见,画面越靠越近,感觉要看清那人的长相,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人是什么样子,一下惊醒,开了台灯,摸了摸额头的汗,半躺着在床头,背浃微微出汗,头发也有些湿,一张纸有些不够,窗外仿佛有人在‘看着’她,好像就是那个女人,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她把头缩到被子里,亮着灯睡了一夜。
这个故事真实发生过,并且就在不久前,童妍家附近,一个老公在外打工,只身带着两个还在上小学的女人被自己的小舅子在家中杀害,其原因不明,据说是借钱未遂,然后杀掉了自己的嫂子,前后捅了四十多刀,再将其丢到附近的河中,用衣服遮盖。
第二天整个小镇都沸腾了,在河边发现了一处位置有些异样,不久就有法医和警察来到这边,将尸体打捞出来,泡了十几个小时的皮肤已经发白,身体开始僵硬。她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个女人暴露在外雪白的大腿。
那几天她都沉浸在恐惧中,夜夜亮着一盏灯在床头,甚至要求和妈妈一起睡觉,半夜还会惊醒,做起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迫于次日还要上课,只得闭眼养神,常常久久不能平复,望着暗处,恐惧发慌,不敢再去那一条从小玩到大的桥。
过了好久之后的今天她又再次被吓到,往事被翻起,恐惧再次降临,她无处躲藏,任由宰割,失眠是在所难免的,她开了大灯,拿起一本书,平静又惊疑的看着,不时地左右两边瞅瞅。
终于书的的催眠作用还是大于恐惧,她看了十几页开始恢复正常困意,摊在书上睡着了。阳光依旧那么美好,透过窗户照射在床尾,天亮的很早,闹钟响了,她疲惫的爬起来,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去洗漱。
突然想起来现在是暑假,不上课,慢慢吞吞的收拾好自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想要感受一下,太阳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