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道:“那苏商人手下那么多,公子要如何阻止?”
秋桐说得不假,虽然自己对这位姑娘抱不平,可自己果真无计可施。
在这关头,有人大喝一声:“是哪个不要脸的登徒子,竟然敢坏小爷我的雅兴。”
众人闻声皆是一惊,寻声而望,话音是传自二楼的一间厢房。
苏商人环视二楼雅间,大声喝道:“有种的站出来,别躲在角落里装乌龟,让本大爷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身着华服,手拿酒瓶,神情有些微醉的少年从二楼走了下来,一眼看上去风流倜傥,他散漫地来到苏商人跟前的桌几上坐下,对苏某人冷笑一声后,继续喝着手中的美酒。
只见那少年外表看起来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他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薄唇扬起另人目眩的笑容。
苏商人怒视着眼前饮酒的少年,冷声道:“臭小子,你想英雄救美,爷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自身难保。”
少年放下手中的酒壶,抬眸望向他,扬唇道:“苏大商人,对吧!大家都是来这儿赏曲的,你又何必坏了大家的雅兴呢?你也不过沾着三品官纳兰大人的光,在这京城横行霸道罢了,若没有纳兰大人,你以为你还能在京城有立足之地?”
语罢,少年又拿起手中的酒壶饮了一口,双眸注视着脸色难看的苏商人,邪魅一笑,又说:“你信不信小爷我让你从今日开始在这京城没有容身之处?”
苏商人闻言恼羞成怒,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命令手下围打少年,却不想从少年的雅间飞出两个人,好似侍卫一般护在少年两侧,只三拳两脚便将苏商人七八个手下打得人仰马翻。
苏商人见自己的手下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神色呈现阴沉,转头眯着眼看向那少年,大吼道:“你这臭小子给我等着!苏爷爷必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转身带着手下仓促离开。
台上的秋濯从出场到现在,神色一直是圣洁清冷的,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脸上带着一张无形的面具,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无法让她有一丝的动容。
她向少年微微俯身施礼答谢,而后转身离开了舞台。
少年看着秋濯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嘴角微微上扬。
那少年身边侍卫这般勇猛,连苏商人都敢教训,兰兮觉得他来头定是不小!
站在兰兮身旁的秋桐转眸望向窗外的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要在老爷下朝之前回到府邸,对主子小声说道:“格格,时候不早了,该是回府了。”
两人走出鹤颐楼之时,天色已是旁晚,余晖洒落在京城,华光满路。
两人坐着马车回到了富察府后门,两人轻声轻脚地溜了进来,以为不被任何人发现,却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你又偷偷出府了?”
身后传来富察?马齐的声音,秋桐被吓到了,赶忙就跪落在地上。
兰兮怯怯地转身,圆着眼睛看向马齐不敢出声。
“出府做什么?”马齐叹口气,眼角眉梢却是挂着一丝慈爱。
兰兮看马齐并未真的发怒,暗舒口气,颇有些撒娇地说:“二伯父,侄女在闺房作画,觉得有些无聊便乔装出府到了如意楼听风流雅士讲课了。”
马齐闻言,表情忽然庄重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兰兮的眼睛说:“就这么简单吗?”
见二伯父忽然变了脸色,兰兮顿时低头不语。
马齐严厉道:“你一个姑娘家不在闺房专心习女红,成天出府会文人骚客,舞文弄墨,有你这样当格格的吗?”
马齐无奈叹了一口气,又道:“兰兮,你阿玛与额娘四年前不幸离世,我身为你的二伯父有责任照顾你,我希望你能够懂事,不要愧对你地下的阿玛与额娘。”
兰兮仍是低头着,想起阿玛与额娘,眼眶不自觉有了湿意。
马齐见她如此,也不忍心再责备了,放低了声音:“罢了,回去闺房罚抄《女则》一百遍。”
兰兮不想让二伯父看到她此时的模样,低头回道:“侄女知道了。”
马齐看向跪在地上的秋桐,“你作为婢女没有劝止格格,反而跟主子一起胡闹,你说该不该罚。”
秋桐知错地低下头:“奴婢知道错了。”
“你也一起罚抄《女则》一百遍。”
秋桐惊愕地抬眸看向老爷,撇撇嘴道:“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