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月叹息,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唐钰,微微点头道:“师兄,首先感谢你前几日为我送药,其次,请允许我拒绝方才你的选择。”
先去尉长空变脸一事已经让台下的人震撼,如今南寒月又提出她拒绝唐钰的挑选。着实让人大跌眼镜,琢磨不透。
没有导师,她想自己一个人闯禁区,也是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台下小声嘀咕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台上却骤然传来一声冷笑,“什么拒绝?你无非是在玩欲擒故纵罢了。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围着你转?别做梦了,你不过和你那个娘一样,是个贱人,贱人!”
南寒月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她猛地探出手去,死死掐住了南怡苒的脖子,冷冽道:“本府之人自相残杀,许是爹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但是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意。纵是全天下的人不围着我转,那被围着的那个人,也绝不可能是你这种――败类!”
孟长青的事情,她不知道多少,只是凭着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也不过是那中间的一小段插曲。
她只能从中看见,孟长青死的时候很痛苦,但因为是面对她,即便是自己承受了万千虫蚁啃食她也忍受。
南府之大,莫过于一个大酱缸罢了,里面的人全部都被腌坏了心。
南怡苒挣扎,她无视,就连旁边的唐钰也是漠视。
面对南寒月的拒绝他无动于衷,不过是那修长的睫毛轻刷了两下脸庞罢了。
那清秀的少年,站在两人之旁,默不作声。
南怡苒被掐得疼,她不断拍打着南寒月的手臂。
然而,南寒月却如一柱石柱一般屹立在原地,任她打也不动,踢也不动,骂也纹丝不动。
那银白色的瞳孔仿若巨大的黑云,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她仿若是从地下炼狱里重生的修罗,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南怡苒的的眼里渐渐泛了些泪花,她被南寒月掐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张着嘴发出“啊啊唔唔”的声响。
“你并不比我高一等,我也绝不可能是任人唾弃的异种。昔日我的不抵抗,是以为你们会就此罢手,没想到你们却是变本加厉。我不作声不代表怕了你们,但是我一旦作声,那就代表你们的死期!”
她说着,手上力度逐渐加大,南怡苒的头上青筋暴起,双脚双手不停地挥动着,然而南寒月却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寒风凛冽,此时的惜风台仿佛是静止了一般,黑袍少女屹立台上,伸出手,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手中垂死挣扎的女子,露出一丝狂野的笑。
她手一翻,那黑红相间的血刃顿时闪现,破寒风,划九天。一道血光忽然乍现。
“啊!”
南寒月松手,南怡苒便一瞬间瘫倒在了地上。
她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
血刃上的鲜血嘀嗒下落,南寒月冷着眼垂着眸看着地上的南怡苒,心中没有一丝的怜惜,以至于一刀下去伤痕深可见骨。
“你这张嘴我迟早要把它撕烂。你应该庆幸我不想葬上加脏,杀你,太脏。”
台上台下全然肃静,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南寒月。
这本是一场轻松的挑选,可现在反而变成了压抑的擂台。
瘫坐在地上的南怡苒捂着脸失声痛哭,惨叫声不绝于耳。
既然是擂台赛,那就有输有赢。
败者颜面扫地,而那个胜者――她将血刃收回,淡然转身,从惜风台侧边走了下去。
她越过人群,走出惜风台几米外,站定,缓缓转身,她垂着眼眸,望着惜风台上的位置笑了笑,高声道:“二姐,你记住,是我,可、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