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侍女也不至于蠢到连饭碗也拿不稳的地步吧?
碗被摔碎了,只听见了破裂的声音,全然没有再听见过两个侍女说话的声音了。
时间仿佛都禁止了。
一股淡淡的凉气再一次出现在南寒月的身上,它蔓延着,带动了整体的血液循环。
这股凉气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出现过很多次了,心口处涌出来的凉气,每次都能让她死里逃生,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
两个侍女不说话,南寒月也不转头。
实际却是两个侍女想说话可是她们不能说话,想动也动不了。
“嗤――”
一声轻声的嗤笑顿时在房间内回荡起来。随后落入了南寒月耳里的便是一阵悠缓的脚步声。
那人一身黑袍,黑色的帽子将脸庞遮盖地严严实实,猩红色的瞳孔透过帽子的缝隙若隐若现。
她走到南寒月的床前,居高临下地望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去在她的侧脸上抚摸了起来。
粗糙的皮肤顿时环绕在她的指尖周围,明明是南府的一个小姐,皮肤粗糙得就如树皮一样,连一个下人的皮肤也比不上。
她轻轻将南寒月脸上沾着的水珠擦去,眼神淡然地望着眼前南寒月,猩红色的双眸里没有一丝的波澜。
“真是可惜。”她说道,“那人还没有下达死令让你立刻就死,还委实有些委屈你了。”
“那么这次便暂时放你一马,下次可不会再有如此幸运之事了。”
红羽的话一说完,便立刻将手轻轻收了回去,望着躺在床上的南寒月轻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便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
红羽走后,屋子里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南寒月蓦然睁开了双眼,一双银白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前方看。
她虽然没有看见那人的脸,但是她听见了一把极好听的女声。那人的指尖在她的侧脸上抚摸了两下后便收了回去。
那女人是谁她倒是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个女人所说的话。
有人要杀她,她早就知道了。一开始就知道的。先是秦风、潇冥笙,然后又是这个不知道的女人,看来她的这条命还真心挺值钱的,这么多人要杀了她呢。那她还真得好好护着。
她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翻了一个身,将身体转了过去。
站在她眼前的侍女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地上是已经破碎的瓷碗还有洒落了一地的饭菜。
白饭干菜,连一点荤腥也没有,这就是她作为南府二小姐的待遇?
一滴未被擦干的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她伸出手去拭干了水珠,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平静地如一湾池水一般。可,那双银白色的瞳孔却是无尽的冷漠。
她迈步走向眼前那两个一动不动的侍女,她双手放在怀里,站在她的面前与她对视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充斥在两个人的身边。
为什么她可以动而那两个侍女不可以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点,无故惹到她的人最终没有好下场,尤其是在不能动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