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焱又继续悠悠道:“白山山的命可是你和你母妃救的,若不是你们,他早就死在你父王箭下了。”
姜姜不理会他,面色忽地有些难看,她疾步跟上白山山,心中却道:“不是我,我没有父王母妃,也没有救过他,这一切不过都是他和慕南烟的事,又与我何干?”
熠焱听见她的心声,不禁一挑眉,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前世是你,今生也是你,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女人可真是奇怪。”他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姜姜一路跟着慕南烟从山洞到锦州,又从锦州到西泽,从王宫到鸿胪寺,从鸿胪寺又至刑场大牢。前世与白山山相关的种种,皆历历在目。
熠焱默不作声地伴于一旁,直到最后慕南烟合了眼,白山山抱着她嚎啕大哭时,方才开口道:“现在你明白了,白山山他心中从来都只有你。”
姜姜露出一个苦笑,垂眼喃喃道:“不,他爱的是她,不是我。”
熠焱又是一挑眉,无语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现在又有了前世的记忆,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姜姜红着眼看向他,又是苦涩一笑,道:“你爱过人么?”
熠焱一愣,道:“没有。”
姜姜叹了口气,淡淡道:“那你自是不会明白。”
熠焱一声冷笑,不屑道:“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情情爱爱,不过是两个闲得无聊的人一起矫情罢了!”
姜姜本是伤感,听到他这么说,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好笑道:“你这么说也不完全错。”说罢,她又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跟你也掰扯不清楚。”
熠焱见她这般,怕自己白费了这番心思,便又强调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只需记住,白山山是爱你的,他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你可莫要再跟他置气了。”
姜姜听此,不禁又是一阵好笑,便将双手环于胸前,佯作正色道:“诶我说你,是那臭庸医派来的说客吧?!他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们什么关系啊?”她说着说着,不禁突然转念一想,竟真的严肃起来,眯起眼,直勾勾地盯住熠焱藏在面具背后的眸子,又道:“该不会,这一切都是你们胡编乱造的吧?什么前世今生,我看,就是你们俩联合起来做的一个骗局!”
“你放肆!竟敢这般和朕说话!!”熠焱说着就是一扬手,眼看就要扇下去,却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吧唧声,随着那声响越来越清晰,竟忽地就是一阵山崩地裂似的地动山摇,周围一切瞬间都破成了碎片。
姜姜一声惊呼,竟发觉自己猛地睁开了眼,是的,她醒来了。
青鹂本侧躺在一旁,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大饼,这会儿看到她忽地坐起,仿佛诈尸一般,直吓得一呆,嘴中一块没嚼完的饼倏地掉落出来,落到茅草上。
“你怎么了?!”青鹂一个激灵爬起来。
姜姜看向她,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瞪大眼睛激动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青鹂挣开她的手,莫名其妙道:“什么回来了?你一直都在这儿啊!”说罢,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饼,便慌忙把它捂在怀里,紧张兮兮道:“我习惯了半夜吃东西,刚才没忍住就拿了个饼,我,我可没偷啊!是你们说包吃包住的。”
晏苏被二人吵醒,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眼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话音一落,就见晏乔腾地一下坐起,全身僵硬,竟与姜姜方才无出一二。
青鹂一脸惊恐地来回看向二人,紧张道:“你,你们,这都是中了什么邪?我,我不就吃了个饼么。。还,还给你们就是了!”说罢,她便像扔烫手的山芋一般,慌忙将怀中剩下的半张饼扔给姜姜。
晏苏见此,顿时燃起一阵起床气,白了个眼,不耐烦道:“哎呀你们真烦,我继续睡了,小点声!”
晏乔看向姜姜,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还是平静道:“快睡吧,还要早起赶路呢。”说罢,便躺了下去。
青鹂见此,也忙往地上一躺,然后拉着姜姜一起躺下。
接下来的后半夜里,二人酣睡,却有二人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