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也忙跟着钻进车内。晏乔倒不担心,那镯子可以压制妖性,现在那小云雀已和人类无异,自是伤不到姜姜。
但见那女子噘着嘴,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姜姜只觉那镯子新奇,便凑上前去,讨好地笑道:“灵雀姐姐,那镯子,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女子将脸别到一边,赌气不说话。
姜姜又扯了扯她的衣袖,笑眯眯道:“哎呀,灵雀姐姐,你别生气嘛!你只要安安心心地跟我们回清净宫,乔哥哥定不会为难你的!”说罢,她又向车外大声道:“是吧,乔哥哥?”
“那是自然。”晏乔平淡道。
那女子神色稍稍缓了缓,却仍不开口。
姜姜又道:“灵雀姐姐,你看啊,你跟我们回去呢,一路上包吃包住,你既不用再为生计发愁,还可以顺便游山玩水,岂不是一举两得嘛!”
那女子眼睛滴溜一转,暗自思忖道:“好像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姜姜见她已被说动,便岔开话题,继续道:“姐姐,你还没有名字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那女子瞥了她一眼,高冷道:“你一个黄毛丫头,我才不要你取名字呢!”说着,她又一把掀起车帘,毫不客气地朝外喊道:“喂!臭道士,看你文绉绉的,你给我取一个!”
晏乔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兀自目不斜视,一言不发。
那女子自讨无趣,便气鼓鼓地甩开攥在手里的车帘,又噘嘴叉手地赌气起来。
姜姜从小到大都未有过同性朋友,如今见这女子举手投足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便不由得生出些好感来。
“唔,”姜姜一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声音这么好听,不如,不如就叫黄鹂如何?”说罢,她满心欢喜地看向那女子。
晏乔听到这简单粗暴的名字,差点笑出声来,只得无奈摇头。
那女子眉头一皱,一脸嫌弃道:“这什么破名字啊,黄鹂这种俗物哪配和我们灵雀相提并论?!真是难听死了!!”
姜姜往日听惯了夸赞,如今吃了一鳖,自是不开心了,便不悦道:“不要就不要,好心当做驴肝肺,哼!”说罢,也将脸瞥向一边。
晏乔在车外听着二人这般你来我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便道:“既身着青衣,便叫青鹂如何?”
“青鹂?”那女子将这名字碎碎念了几遍,而后道:“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姜姜也念了几遍,不禁赞道:“乔哥哥,你真厉害,这名字不仅好听,还应了那句’青鸟殷勤为探看‘,当真是好名字!”
青鹂听此,便忙抓着姜姜问道:“什么’青鸟殷勤为探看‘?那是什么意思?”
姜姜刚要开口,就被晏乔打断:“你想多了,单纯是看着那身衣衫随口取的罢了。”
“随口取的?!”青鹂小嘴又是一噘,负气道:“那我不要了!”
姜姜方要开口劝和,便听见车外一阵马声嘶鸣,马车随即停了下来。她忙掀开车帘,探出头去,但见车前一匹红棕色骏马,马上一容貌清秀的玄衣男子,瞧上去不及弱冠之年,在马上倒是显得英姿飒爽。
“苏哥哥!”姜姜当即脱口而出,然后一脸欣喜地跳下车,径直朝那男子奔去。
那男子见到她,也是爽朗一笑,随即纵身下马,摸了摸姜姜的脑袋,笑道:“几月不见,咱们的小美人愈发出落得标致了!”
晏乔不知何时也跃下了马车,走到二人身边,和气笑道:“七师弟怎么来了?”说着,便自然而然地将姜姜轻轻拉到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