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菲笑狼狈的靠在一颗古树干上，眼睛通红，满是恨意盯着加黎。

念娅见莫菲笑情况不对，见加黎逃跑，也顾不得追，赶紧上前扶住莫菲笑，“莫姐姐？”

加黎已经离开，莫菲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若不是念娅扶着，恐怕已经倒下去。

良久，莫菲笑挣脱了念娅，踉跄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念娅不安的跟在后头，很快，便看到地上躺了个人，浑身是血，已然无了生息。

莫菲笑跌坐在一旁，抱起那人的上半身，身体颤抖，念娅也看清了那人，正是封松。

她想到第一次见到莫菲笑和封松的时候，那个林子里，莫菲笑显得那般自信，虽不苟言笑却让人舒服，封松就在莫菲笑身旁，现在想来，好似封松经常与莫菲笑一起。

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的莫菲笑，手指不自觉捏成拳，长寻似乎感受到念娅的心意，一股冰冷的气息随着念娅双拳握得更加也悄然蔓延开。

……

“你是新来的师妹吧，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被总板着脸，女孩子笑着更好看。”

那是的莫菲笑还只能算是个小女孩，而男孩正是封松，此时跟在莫菲笑身后，话不多，却总能提起莫菲笑的注意。

也不知这人为何总跟着自己，即便总对封松的话报以沉默，可却打不消那人的念头。

直到妹妹死时，自己抱着妹妹的尸首，周围便是伤害妹妹的人，那些人口中说着祈求着让自己原谅，可脸上却是讥笑的表情。

妹妹冰冷的身体就在自己怀中，可此时的脑子却一直反复着不归山的山训，莫菲笑将头埋在妹妹的身体里，不愿去看那些人的表现。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的窝囊过，她恨，恨那些害死妹妹的人，更恨自己，恨自己明明是为了保护妹妹上不归山求道，却没能保护到，此时甚至连报仇都不敢。

封松轻轻蹲下，拍了拍莫菲笑的背，莫菲笑猛的抬起头，想要赶走这个总跟着她的人，可看到人却有说不出口。

封松轻轻帮莫菲笑抹了抹眼泪，莫菲笑怔怔看着他，他竟还能笑得出来，可就在莫菲笑要发火的时候，一声不寻常的吼叫声让莫菲笑没有发声。

似乎知道了封松的意图，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此时莫菲笑才想起自己两人来的目的，除魔，而此时的事情只是自己偷偷跑回来看望妹妹的意外。

不归山不得伤害普通凡人，可若是除魔过程中不慎被伤，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封松没有太过分，魔除了，可人也被吓出了疯癫之症，删除了部分记忆，这是准许的，可封松却刻意留下了恐惧的部分。

虽看似与常人无异，却见不得畜牧，否则会因恐惧引起癫狂，这看起来很小的事，对于不敢出手的莫菲笑来说已经足够了。

从始至终莫菲笑都怔怔看着，没有任何反应，若这事被不归山长老们知道，封松定会被山门处置。

可，唯一知晓的两人都不说，那些人已经忘记了见过两人的事，还有谁会知道呢。

两人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安葬了阿雪，她希望阿雪能够永远安宁，不受打扰，跪在墓前久久不语。

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接受了身边的这个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在和封松一起的时候，会习惯性放下那一身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