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的意思?”
“把信烧了,有戏可看何必趟这趟浑水,况且真当夜邻是纸老虎随便一个冀国就能撼动。”
“大人说的是。”
……
“已过数日堃国那边都没消息,姑娘觉得该如何?”
一处未点烛火的营帐中,云华一身男装,冷哼一声,“没消息不是正常,去堃国的人马如何了?”
“已出发。”随后似乎还有话说,却神情有些犹豫,多次张口都没有话语。
“有话就说。”
“姑娘,如果我们假戏真做……”
说着便小心翼翼看着云华,似乎已经忘了屋子并未点烛火,昏暗一片。
“是个好办法……”
“姑娘……”
“但……”原本有些兴奋的冀国王突然愣了一愣,“但,就算要假戏真做,也要等他们和堃国先打起来。”
冀国王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自那事之后,他虽活着回了冀国,却每日活在折磨中。
白荧鸾虽放了自己,却给自己下了那迷幻之毒,故意只给了半份解药,不致死,却每日总有那么一段时辰看到飞飞的幻觉,还有飞飞如何死的幻觉,久而久之,便成了心魔,每日活得生不如死,恐惧笼罩着他。
他甚至在想,白荧鸾会这么容易放了自己,便是觉得放了自己太便宜自己了,她要让自己身处高位却不得安宁。
他有过寻死的想法,但就如云华所说,死了也会有另一个替代他的傀儡成为新的冀国王,如何能够甘心。
连云华一个女人都能忍耐至今,即使死,也决不能让白荧鸾好过。
便是白荧鸾,许都想不到这一向懦弱的王竟还有这么能忍的一面,只是在白荧鸾心中,再能忍也是傀儡,这样一个傀儡不需要自己用心。
……
一连数日,原本夜邻要攻打堃国的计划似乎只是一个不可信的传言,再也没了后续。
玄玥趴在一旁枕着手臂着看叶庭批着大臣们给来的文帖,也不怕自己看到什么秘密,一如既往的没有防备着自己。
“咳。”
两人被门口的一声轻咳吸引,扭头望去却见叶言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我都来好一会了你们都没发现我,我实在忍不住了。”
“言儿别闹。”虽如此说,叶庭的语气却没有责怪,反而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是要批文帖还是做其他呀?”说着刻意看了一眼玄玥。
叶庭意识到叶言的目光,也看了一眼玄玥,稍有思索,“你去陪她玩吧。”
玄玥扭动了一下身子,似乎维持着一个姿势太久有些不舒服,索性把头埋在手臂间,“不去,今天天气不好。”
叶言闻言一愣,不自觉回头往外看了一眼,晴空万里,挺好的呀。
不等将疑惑说出口,便听到玄玥的声音再次响起,“走不动,就在这,我陪你下棋吧。”
叶庭两人同时看向玄玥,玄玥却已自顾自的起身去拿棋盘,“……”似乎也未询问两人意见。
叶言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叶庭,叶庭无奈,甩甩手,语气中有些有气无力,“随意。”
看着玄玥似乎真的是在很认真的下棋落子,再看看正埋头批文帖的叶庭,叶言有些别扭,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是,这时候离开,又觉得更加奇怪。
心思又不在下棋上,但玄玥好像并没有看出自己心不在焉,心中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直到宫人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这一屋子的宁静,也是夜邻最后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