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找了叶庭一夜,叶庭未刻意避开,出现没多久便被发现。
看了一眼侍卫们,吩咐了几句便看到苏姑姑,才遣退了众人。
苏姑姑看了一眼叶庭抓着玄玥的手,在她印象中,叶庭少与人这么靠近,没有多话只是低头问安,“娘娘那边我已告知,此时休息了,殿下先回寝殿让官医看看。”
此时叶庭被搀扶着的手正抓着玄玥的手,本来不愿玄玥靠近警惕着玄玥,却给忘了,此时苏姑姑的那一眼正好提醒了叶庭,只是,此刻似乎又不太想放手了,虽奇怪自己为何会出现这种想法,可叶庭一向不会避开自己的真实想法。
苏姑姑的那一眼太过刻意,叶庭发现,玄玥也发现,只是想抽出来时发现被人抓紧了,有些意外的看看好像没有察觉的人,也不再多有动作。
“如何?”
“殿下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发炎引起了发烧,臣下这便去开药,没有太多问题。”
“去吧,莫要声张。”
“是。”
苏姑姑打发了官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叶庭,叹了口气,与玄玥同离开。
阿兰已在门口等候,此时见到玄玥,早先的不满此时更是忍不住要上前质问玄玥,却被苏姑姑喝止。
玄玥看了一眼苏姑姑,似是知道玄玥心中疑问,“殿下想护着你,我便不会让人动你,只是,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解释。”这话即是对玄玥说的,也是对阿兰说的。
阿兰楞了一下,终究还是低下头,咬牙不语。
只是玄玥有些不明所以,护着自己?自己怎么看不出来,自己的利用价值还不值得堂堂夜邻的太子护着吧?
想不明白,摇摇头,索性便不想了。
玄玥少有睡得这么深的时候,再醒来时,有些浑身发软,许是睡久了,没有要起身的想法,“殿下大白天进我房间不知在找什么?”
叶庭将翻开的书页合上,环顾周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宫院中竟有这么素的房间,“冀国的王明日到,你也来吧。”
“这种事阿兰来说即可,也能劳烦殿下亲自来说?”
“伤怎么样了?”
玄玥疑惑,却还是坐起身,“劳烦殿下挂心,无碍了。”
叶庭似乎不太相信,拉起玄玥的衣袖,原先的包扎因玄玥嫌麻烦拆开了,但确实已开始愈合,才放开手,“嗯。”
房间已经空无旁人,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玄玥微微皱眉,总觉得事情有些偏离轨道,但至少并未脱离掌控,玄玥也懒得再多想,“明日……比想象的快些。”
……
城中一处宅子,女子替男子脱了外衣挂起,“又要出远门了?”
若有人,定能认出男子正是夜邻的第一大将林邱,此时宠溺的看着女子,“冀国的王来请罪,早一天去将他们接来。”
女子皱皱眉,“一个罪王也值得你亲自去接,可是会有危险?”
林邱摇摇头,抓着女子的肩膀轻笑道,“不过是担心暗地里会有小人动手脚罢了,不打紧,只是我这一来一回也得两天,可又要苦了素儿。”
素儿苦笑,“我本不是什么世家之女,娘看不上我也是自然,娘那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我忍忍便过去了,倒是你,可要小心。”
“委屈你了。”
……
距离夜邻百里之外的一处驿站中,冀国王上正站在月下,心思已经飘远,脑中不住反复着飞飞欢笑着喊自己父王的情景。
嘴角不觉翘起,却又想到了什么,顷刻间有掩饰不住的悲伤,那个单纯的孩子,自己唯一的孩子,怎的就没了呢。
再想想,却都是因为他的软弱无能,才会被他的亲弟弟利用。
在他心里,那个单纯的孩子,也许在死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死。
“恨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冀国王的背后响起,惊得吓出一声冷汗,而后看到一个围着黑色面纱的人,愣了一愣,虽说认识多年,却从未见过这位姑娘的真容,所有的会面都是在未点灯的黑屋子里。
此时想来,他甚至连姑娘的姓名也不知,也许从始至终那位公主都未曾信任过自己吧,也是,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如何让那位公主信任。
看着沉默不语的冀国王,从那萎靡的表情便大概猜测出在想什么,“至少,你该亲手为飞飞报仇,是你那弟弟害死了他。”
是啊,都是因为自己的弟弟,都是他。
无法撼动夜邻,至少,要让这个害死他儿子的人偿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帮我。”
女子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自然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