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百官们不知道张贵人的话能不能信。

这时候只有黄景心中清楚，张贵人说的只怕是真的，当年的巫蛊案由内侍司一手侦办，黄景身为内侍总管，对这件案子十分清楚。

张贵人是一切事情的起因，也只有她才清楚所有的内幕，她的指证完全可以证明这背后的人就是萧皇后！

恭武帝的眼神变化了，变得有些茫然了。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以他的脑子，只需要看看萧皇后的脸色，就知道这都是真的了。

所谓的巫蛊案竟然只是个笑话，自己当年居然那么轻易就被蒙蔽了双眼，撤了太子，连东方文芷都因此而死。

真的像燕王所说，自己是个愚蠢的帝王吗……

恭武帝不知道答案，突然觉得有些落寞，也许自己真的老了。

看到百官犹疑不定的样子，黄景站了出来。

“诸位大人，当年巫蛊案乃是我一手查办的，这件案子因张贵人而起，她可以说是最清楚的人了，今天张贵人出来揭举萧皇后，足以证明一切了！”

百官看了看萧皇后，只见她已经一脸死灰了。

如果这还看不出来，他们也枉为臣子了。

燕王冷然的看着萧皇后：“我母后究竟是自杀的，还是你下的手，这件事我无从查起，但是我清楚母后并不是轻生之人，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你谋害了母后！”

萧皇后惨笑一声：“没错，萧皇后是我派人谋杀的，既然扳倒了太子，自然也要连这个皇后一起扳倒。”

直到现在，萧皇后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侥幸，认清了事实，这件事她承不承认都没有任何意义了，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燕王淡淡点头。

“既然当年的事情彻底掀开了，本王希望朝廷史官能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录入大凉史籍，萧氏罪大恶极，当昭示天下，警示后者，所有事情你们不得遮掩，不得润色，本王要让天下人，以后人都能清楚知道萧氏的所作所为！”

朝廷的史官们心头一寒，燕王这是要让萧皇后遗臭万年啊，只要这些事情录入了史籍，那么不管过去多少代，人们只要提起萧皇后，那就是恶毒，阴险的妇人形象。

但是燕王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

萧皇后冷冷的盯着燕王，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燕王看着她。

“至于你，既然做了这些事，总是免不了要去死的，要死的话，你就在我母后的陵前跪亡吧！”

萧皇后浑身一震，如果自己真的在东方文芷陵前跪亡的话，那么最后的一丝尊严也会被践踏至粉碎。

“燕王，本宫败在你的手里，无非就是一条命罢了，成王败寇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但是你不要以为你就可以羞辱本宫，要命的话你大可取走，让本宫跪在东方文芷面前，你想都不用想！”

燕王淡然说道：“难道你做了这些事，不应该在我母后陵前悔改吗！”

萧皇后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悔改，我有必要悔改吗？太子也好，东方文芷也好，他们这样的下场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斗不过本宫，又能怨得了谁呢，即然他们没那个本事，死了也是活该！”

“是吗？不过你要怎么想本王并不在乎，只需要你按照本王说的去做而已，如果你不从，我会杀了信王。”

燕王语气中杀意毕现。

“选择权给你了，你就信王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他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你听话，他就能活，不听话，他就会死，本王要杀的话，谁也拦不住！”

萧皇后脸色一僵。

“你好歹也是堂堂燕王，名传天下，信王也是你的二哥，如果做出这样弑兄失伦的事情，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本王做事自然不用顾及别人的口水，废话你就不用说了，只需要告诉本王答案就可以了，想清楚了吗，你是要信王生，还是要信王死！”

萧皇后彻底愣住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宁愿死都不愿意跪在东方文芷面前，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信王就会死，他可是自己唯一的孩子啊！

燕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良久，萧皇后惨白着脸问了一句话：“我按照你说的做了的话，你真的会放过信王吗？”

燕王：“本王说话自然是说一不二，按照我说的做，信王就能活！”

“我……明白了。”

萧皇后认命了，就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她败的太彻底，连最后仅剩的那么一丝尊严也被践踏至尽。

这时候燕王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萧氏跪亡之后，朝廷着工部以铜水灌尸身，本王要让萧氏永生永世都跪在陵前给母后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