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恭敬答应。
杜远醒后,温水醒神,便上了关墙,虽然下人说一切正常,但是杜远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亲自巡查一番。
夜中,远处幽州军针篝火寥寥,没有什么动静,只能依稀看到有一小队人在职守,其余大军应该是休息了。
杜远想到,幽州军已经休整了整整一天了,连一个试探性的进攻都没有,似乎有点不对。
燕王在想什么,难道他以为拖下去就能找到机会吗?
杜远接着幽暗的月色看了一眼幽州军。
也许明天就会攻城了吧!
念及至此,杜远加强了城防工作,做完一切之后变回了将军府,只不过刚刚睡醒,这时怎么也不能入眠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杜远再次登上关墙之后,幽州军依然安静的驻扎在一里之外,没有一点要进攻的意思。
杜远脸色不太好了,幽州军想干嘛,夜里不进攻,白天也不进攻,他们要什么时候进攻!
如果幽州军一直这样的话,自己就有压力了,毕竟朝廷可是要求了要速战速决。
直到第三天第四天过去,事情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杜远终于忍不住了。
你幽州军来势汹汹,难道就是来做缩头乌龟的?
老这么拖下去肯定不行,于是第五天,杜远开关放出一万先锋军攻打幽州军阵,想以此试探一下。
但是幽州军却早早做好准备,先以弓箭手放箭雨杀死不少,再以五千轻骑迎敌,竟然不过两个时辰就把这一万朝廷军剿杀干净。
此战大败,杜远气的半死,原本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如果情势不对便让这一万先锋军立刻撤退。
却没想到战端一起,这一万大军瞬间陷入其中无法脱身了,幽州军就像一个巨大的嘴巴把他们吃了个干净。
这下杜远再也不敢轻易出兵了,幽州军野战太厉害了,放人出去就是去送死。
而且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幽州军这是摆开架势要跟朝廷大军耗起来了。
这还真把杜远难住了,这么耗下去,野战没法打,幽州军又不攻城,自己两头为难,压力也会越来越大了。
不过杜远想不明白,就算这样自己有压力,但是燕王一样也有压力,决战是逃不过去的,这么耗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而幽州大军这里,所有士兵都安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去想攻城不攻城的问题,他们只需要听命令就可以了。
燕王的军帐这些天十分安静,他也没有踏出军帐一步,所有的命令都是让大军原地休整,做好防备工作而已。
幽州军也按照军令一丝不苟的执行。
......
当平阳关的消息传回了朝廷,直接引起信王的震怒。
“杜远在干什么?十五万大军就这么和幽州军对峙,他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年纪大了,胆子就小了,这样都不敢去打,朝廷要他何用,本王跟他说的速战速决看来他是完全忘记了!”
文傅眼皮一跳,沉稳的说:“信王殿下,我等远在京城,战阵的情况不甚了解,也许杜将军有自己的考虑,他毕竟是老将了,做什么事都有分寸,既然朝廷把大军交给他了,就让他自己临阵发挥比较好,如果朝廷插手战事,只怕会坏事!”
信王冷着脸说:“本王当然知道千里传令是军阵大忌,但是杜远实在太令本王失望了,幽州反军不过五万,就是头猪带着十五万大军都知道该不该打了!”
文傅眯了眯眼睛:“老臣以为杜远将军做的未必不对,虽然这样对峙下去朝廷有很大压力,但却是最稳妥的办法了,如果强行出关决战,只怕朝廷大军要吃大亏。”
信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丞相此言未免过于保守了,幽州军再厉害,不过五万而已,而朝廷足足十五万大军,他们拿什么打?”
文傅:“望信王赎罪,老臣并非夸夸其谈,只是觉得朝廷都把幽州军想的太简单了,幽州军能用仅仅八天攻克整个雍州,更是险些攻下平阳关,虽然被杜远将军及时阻退了,但是其兵峰之盛,进军之快仍然让人胆寒,
而朝廷大军虽然兵力大优,但是战力难比,如果出关决战,胜负难说啊,此战毕竟关乎国运,一旦惨胜甚至战败都是朝廷承受不起了,所以稳妥一些是很有必要的。”
信王沉默下来,文傅说的确实有道理,此战太重要了,实在不能掉以轻心。
最终他冷哼一声。“本王最多再给杜远五天时间,五天一过,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打!”
文傅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内侍急匆匆的往殿内跑去,看到信王的一瞬间扑通跪在地上疾呼。
“平州急报,宁王,梁王,秦王,安王,齐王造反起兵,五大反王已于平州汇聚一起,十万反军正在进军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