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诗明志,吾辈之人虽死无憾了!”屈桓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左青。“小丫头,此诗出自哪位先生之手,想必也是一位通晓大义,正气浩然之人!”
屈桓虽然是第一次听到此诗,却并不认为是左青所做,一个小丫头是写不出这样的诗的,这需要足够的阅历,与一身凛然正气!
左青说道:“写诗人名叫于谦。”
屈桓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老夫竟然没有听过,小丫头是在哪里知道此诗的。”
左青心道,你当然不知道了,于谦乃是上辈子明朝大贤,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
不过左青也不能直说,只能打了个马虎眼:“长宁幼时于书中偶然得来,不过那时年幼,只记得一个名字,连哪本书都忘了。”
屈桓可惜道:“如此大义之人,老夫竟不曾知道,可惜了。”
左青问道:“父王一番心血陈词满壁,狱卒为何要故意毁坏?”
屈桓一叹:“狱卒哪会理会这样的闲事,想必是皇上知道了此事,才让狱卒刮花了墙壁。”
左青心中一怒:“皇上何至于此,舐犊之情竟然连一点陈词都见不得了吗?”
屈桓说道:“帝王家事多是无奈啊……”
两人沉默了片刻,屈桓问起了左青的事。
“昔日皇上许你东宫久居,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保护,为何今日你也落入天牢,竟然还是待死之囚。”
左青目光微闪,便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出来。
屈桓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感觉有些不敢置信。
“如此荒缪的事情,朝廷竟然默许了,文傅在干什么,满朝文武又在干什么,如此任由萧皇后胡来,实乃误国,若是老夫还在朝堂,这种事情萧皇后想都别想!”
左青说道:“事已至此,无论是先生还是长宁都无力改变局面。”
屈桓严肃的说:“丫头你不懂其中厉害,这件事朝臣想的太简单了,而萧皇后又太自私了,燕王连北辽的兵锋都能挡住,可见其大势已成。
以老夫对燕王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造反的,但是萧皇后却急着拿你威胁燕王,就算他不反也要被逼反了,一旦燕王真的反了,到时候就不光是燕王的事情了。
萧皇后虽然凭借手段把信王扶上了皇储,但是手段过于下作,其他皇子定然心有怨愤,如果燕王造反把水搅混了,其他皇子定然不甘示弱,老夫可以预见到到时候他们必然群起呼应,到时候天下大势一变,朝廷是绝对挡不住的!
萧皇后善于宫斗,但是社稷之事不是她玩的转的,她这是在玩火!”
左青暗自咋舌,屈桓果然不负盛名,虽然是自己叙述给他的局势,但是他却看得比所有人更加透彻,就连左青都没有想的这么远。
屈桓继续说道:“朝臣也把事情想的太乐观了,他们以为就算燕王反了,大势还是在朝廷手里,却不曾想过,一旦燕王造反,大势其实在燕王手里,介时局势崩乱,国有强敌环饲,社稷动辄有覆灭之危啊!”
左青说道:“长宁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萧皇后这么急着对付燕王,她为什么笃定燕王一定会反呢?
虽然燕王在幽州把朝廷的势力踢出去了,但这都是为了抵挡北辽刀锋,并没有意指中原的迹象啊!”
屈桓皱着眉说道:“只怕还是与五年前的巫蛊案有关,你我都知道巫蛊案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老夫一直怀疑背后有人作祟,事后看来,萧皇后的嫌疑是最大的。
巫蛊案之后太子被扳倒了,最有希望的立储的就是信王了,而她自己也登上了后位,无论怎么看,受益最大和嫌疑最大的人就是萧皇后和信王殿下